极品人生
标题:
乌克兰玫瑰,尤利娅·季莫申科的生平故事,一定会被拍成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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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ock
时间:
2014-3-4 07:38
标题:
乌克兰玫瑰,尤利娅·季莫申科的生平故事,一定会被拍成电影
乌克兰玫瑰,尤利娅·季莫申科的生平故事,一定会被拍成电影
尤利娅·季莫申科的真实故事,比阿根廷《贝隆夫人》更为精彩。
好莱坞讲故事,渲染情绪的能力很强,麦当娜主演的音乐剧《贝隆夫人》是一部让她在影视界获得巨大尊重的优秀作品,很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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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娅·季莫申科(Yulia Timoshenko),出生于1960年11月,乌克兰著名政治人物。
出身贫寒,个性坚韧,拥有精明的商业头脑,曾垄断乌克兰的天然气供应,36岁那年,成为乌克兰20多家大型企业、航空公司和银行的老板,身家超过百亿元,成为乌克兰女首富,被誉为“天然气公主”、“石油女皇”、”乌克兰铁娘子“。
1999年至2001年任乌克兰副总理,2005年2月至9月任乌克兰总理。2007年9月议会选举后,她再次出任政府总理。2011年10月11日,季莫申科因反对派起诉被判7年监禁后提起上诉。12月30日,季莫申科进入哈尔科夫州卡恰洛夫斯基女子监狱服刑。2014年2月22日晚,亚努科维奇倒台,季莫申科被最高行政议院无罪释放,[1-2]并在首都基辅独立广场发表演讲,呼吁独立广场上的支持者们在没有达到所有预期目标之前一定要坚守信仰。[3]
中文名尤利娅·季莫申科
外文名Yulia Timoshenko
别名:乌克兰铁娘子
出身寒微
1960年,季莫申科出生在乌克兰东部的一个工业城市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市。该市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季常常在零度以下。在季莫申科3岁时,父母就离异了。幼小的她,随着收入微薄的母亲生活。
关于季莫申科父亲的国籍,说法不一。其中一个是,她的父亲并非乌克兰国籍,而是亚美尼亚国籍。但她的不少支持者对此表示否认。
传言季莫申科的姓氏是捷列金娜、格里吉扬这两个姓氏中的一个,但这都不是典型的乌克兰姓氏。而她本人对自己的身世语焉不详。有人推测,可能是乌克兰政坛偏爱“纯血统”,才使得季莫申科讳于言此。
季莫申科曾表示,如同许多苏俄公民一样,童年时,她只说俄语,直到2000年,也就是她40岁时才开始学习乌克兰语。
季莫申科性格坚韧从小争强好胜。季莫申科被记录的一件童年轶事是:有一次,她和男孩们“叫板”,结果男孩们躲进了厕所不肯出来。她就在厕所边放火,一下子把男孩们都逼了出来。
季莫申科还喜欢足球、体操等运动。她的体操水准已经与专业运动员不相上下。
商界浮沉
18岁的一天,季莫申科接到一个打错的电话,他们没有挂掉电话聊了起来,这个名叫亚历山大·季莫申科的男青年,日后竟然成了她的丈夫。
亚历山大·季莫申科是一位富有的中层官员之子。他先是通过电话,向季莫申科倾诉衷肠,尔后,又提出约会,季莫申科也没有拒绝,见面后不久,热恋中的两个年轻人闪电结婚了。婚后一年,季莫申科便产下一女,起名为尤吉妮亚。
1984年,24岁的季莫申科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大学经济系毕业,随后,她在一家机械制造厂担任了4年的工程经济师。此前,她也曾进入乌克兰国立矿业大学学习,但并未取得学位。
由于季莫申科的公公根纳季的帮助,季莫申科和丈夫的连锁店一开张就相当红火。根纳季是党务工作者,同时也是个生意人。他几乎控制了第聂伯罗彼得州罗夫斯克的电影院和录像带租赁店的生意。
季莫申科的丈夫对做生意并没有多大兴趣。但季莫申科则不同,她很快成为根纳季的得力助手。1991年,在根纳季的支持下,季莫申科成立了“乌克兰汽油公司”。至此,季莫申科正式转为家族生意的掌门人。季莫申科的汽油生意也顺风顺水,而且比与影片租赁生意更加有利可图。
乌克兰本国的天然气储量匮乏。在每年消耗的数百亿立方米天然气中,四分之三依赖进口。仅仅4年时间,乌克兰汽油公司垄断了全国各地的天然气供应。季莫申科也获赠头衔"天然气公主"。1996年,在商场拼杀不到10年的季莫申科,成为了乌克兰向俄罗斯进口天然气的主要进口商,控制了20多家大型企业、航空公司、银行等,身家百亿美元。
伴随着季莫申科的成功,一些传言开始困扰她。有人认为,她的成功,一方面是因为有着极好的演讲才能与判断能力,另一方面,也与她“天使般的外表”有关。正是因为后者,乌克兰前总理拉扎连科,才会为其家族生意大开绿灯,并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将她引入乌克兰首都基辅的上流社会。
此后,乌克兰政坛的大门也就顺其自然地为季莫申科打开了。[4]
政坛风云
橙色革命
1997年,季莫申科当选为乌克兰议员。1999年,她成立了名为“祖国”的新党团,后来“祖国”联合其他政党组建了季莫申科联盟。1999年12月,乌克兰议会通过对尤先科的政府总理任命后,季莫申科被任命为政府副总理,主管能源部门的工作。
上任之初,季莫申科不顾国内寡头的反对,为乌克兰石油开采进行公开招标,最终导致成交价格比预期的高出不少,这一举动被认为严重侵犯了寡头们的利益,并给季莫申科惹来了麻烦。
2001年1月,乌克兰总检察院以走私、行贿、偷漏税等罪名,起诉季莫申科,认定其伪造海关文件和走私天然气。在牢狱中度过42天后,季莫申科被释放,指控也被撤销。这次风波,造成了季莫申科与总统库奇马的对立。
指控一被撤销,她便发起“橙色革命”呼吁举办全民公投,弹劾库奇马。最终以尤先科、季莫申科的胜利告终。在维克多·亚努科维奇的胜选资格被取消,并进行重新选举后,尤先科当选乌克兰总统。
总理之路
2004年,俄罗斯军事检察官办公室指控季莫申科在任"统一能源公司"总裁期间,向俄国防部官员行贿,从俄走私天然气30亿立方米,非法获利8000万美元。为此,季莫申科及其家人的名字一度出现在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名单中。
2005年1月24日,尤先科任命季莫申科为政府临时总理。同月,乌克兰检察机关宣布,由于缺乏证据,乌克兰检察机关已结束对季莫申科及其家人的犯罪调查。2005年2月4日,季莫申科以压倒性优势,正式登上乌克兰总理宝座。
2005年9月8日,尤先科以政府工作不力和缺乏团队精神为由,解散了季莫申科政府。他批评季莫申科的作为造成了乌克兰经济增长减缓和执政联盟内部的政治冲突。
2007年9月议会选举后,她再次出任政府总理。2010年2月举行的总统选举中,季莫申科败给政治对手亚努科维奇,她领导的内阁被迫下台。
坚守信仰
2011年10月11日,季莫申科因在2009年因反对派起诉签署乌俄两国天然气供应协议中滥用职权被判7年监禁。但季莫申科本人拒绝认罪,声称其遭到“政治迫害”,随后提起上诉。12月30日,季莫申科进入哈尔科夫州卡恰洛夫斯基女子监狱服刑。2012年8月29日,乌最高法院驳回季莫申科关于天然气案的上诉,维持原判。2014年2月22日晚,亚努科维奇倒台,季莫申科被最高行政议院无罪释放,并在首都基辅独立广场发表演讲,呼吁独立广场上的支持者们在没有达到所有预期目标之前一定要坚守信仰。 2014年2月22日晚,在首都基辅独立广场发表演讲,呼吁坚守在独立广场上的支持者在没有实现所有预期目标之前不要离开广场。她在对数百名支持者讲话时谈及在独立广场被打死的示威民众,称“英雄永远不死。”她呼吁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赴德治疗
2012年5月,季莫申科因背部疼痛入乌东部城市哈尔科夫一家医院治疗。乌克兰议会2014年,2月22日高票通过了关于释放季莫申科的决定后,24日晚通过其个人官方网站宣布,接受德国总理默克尔关于季莫申科赴德国接受治疗的提议。
家庭
尤莉雅·季莫申科的丈夫是企业家亚历山大·季莫申科OleksandrTymoshenko(1960年6月11日出生)。在政治生涯早期,两人曾因亚历山大躲避逮捕而分开数年。夫妻两人鲜少一同出现在公众场合。两人育有一女尤吉妮亚YevheniaTymoshenko(1980年2月20日出生)。
生活
2005年4月,接受全球最畅销的女性时尚杂志《ELLE》的邀请,拍摄了一组专题照片。金色的大辫子,紫罗兰色的路易·威登服装,再配上夏奈儿品牌的胸针,这一切都使她成为一位与众不同的政治家。照片在当年5月份出版的乌克兰语《ELLE》杂志上刊登。紧接着,季莫申科又登上了世界著名的《花花公子》杂志波兰版《PlayTop》2005年6月刊的封面。封面上季莫申科盘着大辫子、穿着浅色的商务装。
个人语录
在议会选举中胜出:“我不是受欺负的小姑娘,我是战士,不会屈服。”
成为《花花公子》封面女郎:“成为《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是许多女人的梦想,但我更想被载入《时代》杂志,这才是我的风格。”
被罢免总理职位后:“所有人都知道我当总理时在办公室旁的房间放了一张小床,在那里度过了不少夜晚。离开时我对尤先科开玩笑说,‘别动那张床,几个月之内我就回来了’。”
对色情片的公开发言:“大家都知道,能杜撰出这种性情节的人,在实际生活中往往都是性无能。因此,我们应该可怜并宽恕这些人。”
在乌克兰议会上宣告:“65年前的今天,乌克兰人民与前苏联人民一起开始反对侵略者的战争;65年后的今天,我将带领你们重新开始为把我们的国家变成民主国家而战。”
乌克兰前总理尤利娅·季莫申科2010年10月6日批评说,乌克兰政府要求女性内阁成员穿西服和低跟鞋的规定“可笑”,不合情理。季莫申科在当天举行的一场新闻发布会上说,乌克兰政府要女性内阁成员穿西服,不能化浓妆和佩戴过多珠宝,着实可笑。这样一来,像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等人也无法进入内阁。[9]
社会评价
季莫申科以“天然气公主”、“汽油女皇”著称。1991年,尤利娅正式执掌家族生意,成立了乌克兰汽油公司,4年后改组为乌克兰统一能源公司,垄断了乌克兰各地的天然气供应。
作为企业家,季莫申科的攻击性较强,她的政策不是观望,而是进攻。尽管她善于说服自己的竞争者。她在天然气市场的威望迅速增加,人们开始尊重她。毫不夸张地说,尤利娅有个优秀的班底,尤先科的班底则差一些。季莫申科擅长选用最优秀的人。她完全依赖于职业人员班底,他们向她提出在某个领域她应当如何做的建议,她听取所有建议,然后做出决策。她总是坚定地做出决策,思维很敏捷。重要的是,她总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信心。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沮丧、手足无措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好。有一次我到她那儿汇报工作计划,她认真听完,权威所有利弊,在5分钟之内就做出了决定。
前保镖指出,季莫申科对待下属非常好。他说:“尤利娅手下的人都各得其所,她给员工发放的工资比其他公司高,一年有5-6次额外发放奖金,节日期间还有礼物。她最为看重的是商业素质。对于下属对自己的议论,她从不激动,平静对待。她不会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许,她知道个别情况下自己不对,但没有人知道她会这样想。如果不对,就必须纠正,但是不会说出来。我从不记得她曾经大声喊叫过,在办公室通常都不会提高嗓门,谈话都是低声细语的。解雇员工也是悄悄的,没有冲突。如果她情绪不好,最好不要去找她。等她脸上有了微笑了再去。有时她生气了,表现得很明显,但她不会让情结控制局面。”
在谈到美女总理与身边男人们的关系时,前保镖说:“她长相一直很好。宽额头,头发整齐地梳到耳后,有时扎个发鬏。衣着很得体,衣柜里有非常合身的裙子。她平静地对待自己的外貌,知道自己长相不错。她身边所有男人的表现都取决于她自己。当她走路时,摆腰扭臀,风情万种,步态很性感,所有人都赞叹不已她非常关爱她的女儿。我们给她女儿派有保镖,送她到英国学习时也派了保镖,上课时就坐在她的课桌旁。”
季莫申科曾(三度)被《富比世》杂志列为全球最有权力的女性。2005年她位居第三(次于赖斯与吴仪),2008年排名第17,2009年排名第47。橙色革命期间,部分西方媒体封她为“革命的圣女贞德”。季莫申科还被《每日邮报》(Daily Mail)和《20 Minutos》封为“全球最美丽的女政治家”之一,另也在“最火辣国家领导人”部落格中名列第一位。
俄罗斯总理普京在2009年11月表示,她与季莫申科共事感到自在,也称赞她加强乌克兰的主权和与莫斯科建立稳定关系,并称第二届季莫申科政府是“高效率与一股稳定的力量”。俄罗斯政府在看见她对尤先科的反对立场后,从2008年底开始支持季莫申科。
作者:
山河
时间:
2014-3-4 11:28
老大。标题少了个“乌”字。。。
作者:
rock
时间:
2014-3-4 18:24
2月23日,索契菲什特奥林匹克体育场里,完美的五环重新绽放,为索契冬奥会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普京自信的笑容似乎彰显俄罗斯帝国将重现昔日荣光。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与俄罗斯命运交缠的乌克兰正在失序中迎来巨变,乌克兰议会23日通过决定,总统亚努科维奇已被解职并遭到警方通缉,在新总统经由选举产生并宣誓就职之前,由议长图尔奇诺夫履行总统职责。
命运多桀的乌克兰,再次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
唯一之路:归附俄罗斯
如果对欧洲地图稍有了解就会发现,乌克兰位于欧洲中部和东部的心脏地带,它处在欧洲通向中亚、西亚和俄罗斯的通道上,自古就是兵家必夺之地。
兵家必夺之地,也就意味着战争、战争、不断的战争。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大约从十四至十五世纪起,当乌克兰人开始作为一个具有独特语言、文化和生活方式的独立民族共同体出现后,乌克兰就遭到蒙古鞑靼人、日耳曼人和土耳其人的入侵。从十四世纪开始,乌克兰处于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等国的统治之下。为了反抗波兰,乌克兰哥萨克领袖赫梅利尼茨基于1654年与俄罗斯沙皇签订《佩列亚斯拉夫和约》,商请沙皇俄国来统治,自此东乌克兰(第聂伯河左岸)与俄罗斯帝国正式合并,开始了乌克兰和俄罗斯的结盟史。
直到今天,无论是乌克兰、俄罗斯,还是波兰的历史学家,都一致高度评价带领乌克兰反抗波兰侵略,投奔俄罗斯的哥萨克大统领鲍格丹?赫梅利尼茨基,说他是乌克兰历史上最伟大的统帅和领袖。三国历史学家一致承认,他率领乌克兰投奔沙皇俄国,是在17世纪历史条件下,唯一正确的选择。
当时的俄罗斯还不够强大,但是乌克兰更加弱小,且处在强邻的包围之中。南面是强大的突厥穆斯林帝国土耳其,西面是称雄一时的斯拉夫天主教大国——波兰。在波兰的威逼下,乌克兰被迫投靠同样信奉东正教的斯拉夫邻国俄罗斯,由此得以自保。
得到了乌克兰后,俄罗斯壮大了。1709年,彼得大帝击败瑞典,不仅终止了瑞典成为欧洲列强的时代,同时结束乌克兰自主权,此后大俄罗斯、白俄罗斯、小俄罗斯遂构成俄国的主体。到1795年,除加利西亚(1772—1918年属于奥地利)以外,乌克兰其余地区均在沙皇俄国统治之下。
彼得大帝使俄国的版图不断地拓展,并将俄国推入现代世界
与独立擦肩而过
当历史的车轮进入20世纪后,乌克兰的命运就与世界大势紧密相连。1917年,被一战耗尽最后气血的俄罗斯帝国在二月革命的洪流轰然倒塌。在一片混乱中,乌克兰民族主义者在基辅建立中央拉达,“拉达”是乌克兰语,意思是“协商会议”,试图自主决定本民族的命运。在得到列宁背书后,布尔什维克放心的让中央拉达宣布了乌克兰独立,成立“人民共和国”。 随后斯大林就变卦了,他没能在基辅得到粮食和煤炭,索性就在乌克兰东部工业中心——俄罗斯族占多数的哈尔科夫建立与中央拉达做对的“乌克兰苏维埃共和国”,两个“乌克兰”随即进入战争状态。
“两个乌克兰”交战,自然有趁火打劫的人。1918-1920年,德国和波兰相继出兵乌克兰,不仅将乌克兰人民共和国淹没在血泊中,还与接管“乌克兰苏维埃共和国”的苏俄发生武装冲突。最终,苏俄与波兰瓜分了乌克兰的东部和西部。
1939年11月二战爆发,波兰被分割占领,西乌克兰与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合并。为了取得独立,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成为了纳粹德国的帮凶。在希特勒对苏联不宣而战后,乌克兰民族主义势力率先行动,他们协助德国盖世太保进行“特种战”,围剿活跃在农村里的苏联游击队,帮助德军巩固后方。在二战结束后,抵抗活动还在持续,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领袖班杰拉一直同苏联红军战斗到1959年,最后以班杰拉的死亡结束,但苏联不惜代价的镇压行动也在乌克兰人本已沉重的历史记忆中留下更深的伤疤。
人祸之殇:苏联-乌克兰大饥荒
地处要地使得乌克兰几百年间战乱不断,加盟苏联没有使战乱画上句号,却迎来了新的灾难。
1931年,苏联境内开始了大饥荒,乌克兰首当其冲。这其实是不可思议的,因为乌克兰的环境得天独厚,境内大部分为平原和丘陵,是世界仅有的三大黑土区之一,境内河流遍布,农民经营耕作业和畜牧业的技术水平很高,种种因素叠加,乌克兰理所应当的成为原苏联的“面包篮子”。
这样一个地方会发生饥荒,必有原因,其悲剧源头正是斯大林的工业化运动。
1929年前,苏联实行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农村普遍实行个体农业经营,在农民是否参加集体农庄的问题上是完全自愿的,政府采取保护富农经济的政策。在像乌克兰那样的少数民族地区,保留民族文化,允许宗教自由和非社会主义学术的自由,社会相对地和谐稳定,粮食产量一直稳步增长。
在1929年,斯大林政府做出加速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的决定,为了加速进行工业化,需要从农村中取得更大量粮食供应,以满足不断增加的城市人口以及出口换取机器特别是重工业产品的需要。粮食的取得不是通过购买商品粮,而是通过征收剥夺富农和集体化来解决。
在推行农业集体化期间,大量苏共党员被派往农村,动员农户加入集体农庄,他们在乌克兰遇到了消极的和积极的抵抗,最终导致对乌克兰“富农”阶层的集体逮捕和流放。大量擅长耕作、富于农业经验的乌克兰农户被划为“富农”,全家流放至西伯利亚和中亚地区,导致乌克兰本土农业生产技术和生产率下降。免于被流放的农户,因为担心被划成富农,因此不愿耕作,其直接结果就是1932年乌克兰粮食产量暴跌。
最有破坏性的一个措施是1929年12月17日苏联政府做出一个关于牲畜集体化的决议,限期三个月内将100%的耕畜,100%的奶牛,80%的猪,60%的羊进行集体化。这个决议等于限期没收个人牲畜,造成了民间大量屠杀牲畜,导致牲畜大量减少。从现有资料可以看到,全乌克兰1933年的马,牛羊猪与l927年相比减少了一大半。为了保证这个财产公有化措施的执行,同年,又有另一个措施出台苏联最高苏维埃颁布了一项新法令,规定“盗窃集体农庄财物”可以判处死刑。这一法令从根本上禁止农民民将任何在产品据为已有。至l933年1月,有79万名农民因该项罪名被逮捕,其中4880人被判处死刑,还不包括就地处决的。
这几项惩罚性措施实施数月后,到1933年春天,全乌克兰范围内出现了极其严重的饥荒现象。苏共和乌克兰政治局发出了一些补救性的命令,包括向饥荒地区运去32万吨粮食,但同时自乌克兰向外运出粮食的行动仍未停止。当年春天在俄罗斯西部和乌克兰大部分地区出现的干旱加重了饥荒的程度。与此同时,苏联政府禁止灾民向外流动,乌克兰以及顿河流域同外界的交通被中断,到这些地区的旅行被禁止。任何未经许可便试图离开乌克兰的饥民都作为“阶级敌人”被逮捕。
1933年冬和1934年春,乌克兰气候条件转好,1934年农业收获量有所提高,乌克兰饥荒状况逐渐消失。但是这已造成250万到480万人(官方没有公布具体数字,此为估算)死于饥荒,除了饥饿外,缺乏营养、抵抗力下降后导致的疾病感染(主要是斑疹伤寒和伤寒)也是主要的死亡原因,尤其是城市人口死亡的主要原因。
乌克兰饥荒
永远的痛:切尔诺贝利
在挺过饥荒后,乌克兰人一定想不到,一起人类史上的惨剧正在等着他们,这就是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故。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位于乌克兰北部,距首都基辅只有140公里,它是原苏联时期在乌克兰境内修建的第一座核电站。切尔诺贝利曾经被认为是最安全、最可靠的核电站。1986年一声巨响彻底打破了这一神话。核电站的第4号核反应堆在进行半烘烤实验中突然失火,引起爆炸,其辐射量相当于400颗美国投在日本的原子弹。爆炸使机组被完全损坏,8吨多强辐射物质泄露,尘埃随风飘散,致使约1650平方千米的土地被辐射。后续的爆炸引发了大火并散发出大量高辐射物质到大气层中,涵盖了大面积区域。事故导致30人当场死亡,上万人由于放射性物质的长期影响而致命或患的重病,至今仍有被放射影响而导致畸形胎儿的出生。
爆炸发生后,并没有引起苏联官方的重视。在莫斯科的核专家和苏联领导人得到的信息只是“反应堆发生火灾,但并没有爆炸”,因此苏联官方反应迟缓。在事故后48小时,一些距离核电站很近的村庄才开始疏散,政府也派出军队强制人们撤离。当时在现场附近村庄测出了是致命量几百倍的核辐射,而且辐射值还在不停地升高,但专家宁愿相信是测量辐射的机器故障也不相信会有那么高的辐射。而当地居民也没有被告知事情的全部真相,这是因为官方担心会引起人民恐慌。
事故后3天,莫斯科派出的一个调查小组姗姗到达,可是他们迟迟无法提交报告,苏联政府还不知道事情真相。终于在事件过了差不多一周后,辐射云飘散到瑞典,莫斯科接到从瑞典政府发来的信息,苏联终于明白事情远比他们想的严重。之后数个月,苏联政府派出了无数人力物力,终于将反应堆的大火扑灭,同时也控制住了辐射,只是为时已晚。
据乌克兰紧急情况部公布的资料显示,共有264万乌克兰人遭受核辐射侵害,10万人失去家园。距离核电站7公里内的松树、云杉凋萎,1000公顷森林逐渐死亡。30公里以外的“安全区”也不安全,癌症患者、儿童甲状腺患者和畸形家畜急剧增加。由于距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只有几公里,带有放射形物质的粉尘大部分随风落入白俄罗斯境内。白俄罗斯23%的领土受到污染,大部分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核辐射,6000平方公里土地无法使用,400多个居民点成为无人区。俄罗斯也在切尔诺贝利核事故中损失惨重,大约有4300个城镇和村庄坐落在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后遭受放射性污染的区域,生活着超过150万居民。
虽然已过去28年,但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带来的噩梦远没有结束。首先,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依然存在安全隐患,目前,“石棺”下还封存着约200吨核原料。近年来,“石棺”顶部发生倾斜,表面出现裂缝,甚至有崩塌的危险。更危险的是坚固的外壳挡不住地下水的渗透,反应堆内的核物质随着地下水继续污染周围地区,危及乌克兰的饮用水源,因此这座“石棺”被俄媒体称作“延时引爆的地雷”。
更可怕的是核事故给人们造成的心理阴影难以消除。如今,任何与核有关的话题仍会触动乌克兰民众敏感的神经,需不需要发展核电,核电安全如何保障,核废料如何处理等在乌社会引起广泛争议。为摆脱在核电领域对俄罗斯的依赖,乌政府决定曾决定与美国公司合作修建核废料储藏库,结果引发很多民众的恐慌。一位当地学者说,他很担心兴建核储藏库会增加乌克兰的核污染威胁。
“对于世界上成百上千万人来说,切尔诺贝利象征着灾难与毁灭、疑云与争议。”这句话也许能概括出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究竟给人类带来了什么。
褪色的革命
1991年8月24日,乌克兰政府发表的国家独立宣言,正式宣布脱离苏联独立,改国名为乌克兰,标志着乌克兰结束了337年和俄罗斯的结盟历史,成为一个独立国家。
这次是真正的独立了,不用再依附俄罗斯,当时的乌克兰对未来充满憧憬。在苏联时代,它是粮仓,整体生活水平远高于苏联其他地区。此外重工业和军工业也十分发达,就是现在也是仅次于俄国的欧洲第二大军事力量,中国的第一艘航母辽宁号就来自乌克兰。拥有这样的优势条件,又摆脱了前苏联的包袱,再加上西方成功的民主制度,乌克兰自认将很快成为欧洲的新瑞士。
然而令谁也想不到的是,走向民主化之后,乌克兰经济却是灾难性的表现,生活水平急剧下降。直到2000年才实现了正增长,2000~2002年政府控制物价有成,通膨率一度从近30%下滑至0.74%。
但是这远远达不到乌克兰人民的预期,既然瑞士梦破碎了,那就成为波兰吧。1989年,波兰经济曾一度陷入危机,通货膨胀率高达700%,国家财政巨额赤字、商品全面短缺。2004年,波兰成功加入欧盟后,凭借低成本的劳动力,吸引大量外资,迅速成为欧洲新的电子产品生产中心。在2009年,波兰是经济危机后唯一实现经济增长的欧盟成员国。此后,波兰经济的增速一度位于欧盟首位。
欧盟!如果乌克兰也加入了欧盟,是不是就会像波兰一样脱胎换骨?但是2004年选举中胜选的亚维克托?亚努科维奇要将国家轨道偏向俄罗斯,于是橙色革命开始了。
乌克兰“颜色革命”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得到欧美的大力支持,欧美暗地里给反对派输送资金,明里则压迫当时的政府不得对和平示威动粗,要求选举公正。不过尤先科要把乌克兰带入欧盟的许诺恐怕也很有诱惑力。
季莫申科和尤先科
“白马王子”尤先科和美女政治家季莫申科“双头政治”组合
当然,我们知道尤先科失败了。乌克兰非但没有加入欧盟,在尤先科当政的5年间,乌克兰更是收获了失落的五年。2004年6月1日,乌克兰人口为4746万人,到2006年减少到4688.64万人。“颜色革命”前夕的乌克兰,经济以5%速度恢复增长,而革命5年后的2009年,经济萎缩了15%,货币贬值一半,国家债务缠身,甚至面临破产。到了2010年,乌克兰人均GDP仅为3002美元,是欧洲所有国家中最低的。
乌克兰的人民在走过了“从激动到希望,从希望到等待,从等待到忍耐,从忍耐到失望”的过程后,得出了一个明确的结论——“颜色革命”并不能创造神话。
一个充满希望的国家,就这样白白折腾了5年。
在俄罗斯与西方之间挣扎
其实何止是5年,颜色革命不能创造社会,却让政治不妥协在这个国家扎根。从发生橙色革命开始,乌克兰掉入深层动荡,只有间歇,没有结束。双方谁都不认为自己比对方更弱,不甘心被对方主导国家道路,并看上去准备为实现自己的主张使用一切手段。
乌克兰民众示威
2013年12月1日,乌克兰爆发约35万人大示威要求总统亚努科维奇及其政府下台
然而,无论谁上台,他们的路线都是被固定的:今天的乌克兰经济高度依赖俄罗斯,仅天然气债务就高达170亿美元。急需输血的乌克兰却在西方借债无门。它想加入欧盟,不但当时得不到援助(只能得到15亿欧元的补助),反而面临极高的加入门槛和高昂的代价。
乌克兰在俄罗斯与西方间不停的摇摆,归根结底还是地缘的宿命。还记得乌克兰的地理位置吗?它地处欧洲与独联体地理交叉点上,在古代,乌克兰是欧洲通向俄罗斯的通道;在冷战后,是俄阻挡北约的最后一道安全屏障,打开这扇门,俄就与世界最强大的军事政治集团迎面相撞。一旦北约东扩到乌克兰,俄罗斯的战略前沿将被迫向后收缩上千公里。同时,乌克兰也是俄通向世界的一把钥匙,掌握着俄欧的陆上走廊和重要海上通道。
乌克兰的战略地位如此重要,以至于美国学者布热津斯基说:“没有乌克兰,俄罗斯就不能成为帝国”。这也正是乌克兰悲剧的根源,只要乌克兰还是美俄角力的前沿阵地,“如果它成为像冷战时代德国那样的角色,无论其亲俄还是亲西方,输家都是乌克兰”。而乌克兰的命运,也只能继续多桀下去。
(作者: 栾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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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h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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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3-6 12:06
这位寂寞姐就是乌克兰当代最大的国贼。事实上乌克兰自独立以来实行的就是寡头政治,无论哪一方上台的首脑都是一帮私有化过程中国库和国有资源最疯狂的大盗,每一个都是民主败类。这样的国家不混乱才怪呢!
作者:
rock
时间:
2014-3-22 08:47
群星辉映的俄罗斯作家笔下,克里米亚向来是个风光旖旎摇曳生姿的避暑天堂, 它让人想到契诃夫的“克里米亚苹果”、“克里米亚香槟”,也让人想到帕乌斯托夫斯基“克里米亚山坡上矮口树丛的叶子”,然而,近来的乌克兰民主危机却使得“克里米亚的群山仍然云雾缭绕”(蒲宁)。
克里米亚和塞瓦斯托波尔3月16日的公投表明,在83.1%的投票率下,96.77%的投票选民赞成克里米亚加入俄罗斯联邦。不到两天,克里米亚闪电汇入俄罗斯版图,成为俄罗斯联邦的第22个成员共和国。英国等西方国家虽然对此次公投的各个法律程序细节提出各种质疑,但毕竟缺乏更具中立性和公信力且证据确凿的指控,因此难成定论。乌克兰至此大势已去,什么也无法阻止克里米亚如此高涨的入俄民意──武力和道理似乎都做不到,黯然撤军看来只能是乌克兰的唯一选择了。欧美国家除了扬言制裁俄罗斯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可做的。
联合国《民权公约》将人民自决权写入第一条,但现代人权观念是一种建立在个人主义基础上的自由和权利,而人民自决权却是一种集体权利,因此,它与人权观念在逻辑上的冲突是与生俱来的,这导致了人民自决权永远无法在道理上完全自洽,而常常自相矛盾,逻辑壅塞。为此,有学者就认为人民自决权不是一种政治权利,而是一种政治原则。人民自决权看似保护少数者的权利,然一旦涉及某个地区,还会涉及少数者之中的少数者的权利。多数和少数向来是相对概念,它的衍生问题是,那些更少数者是否按理也应当获得独立地位?比如独立后的克里米亚共和国里的近30万鞑靼人是否也有权独立出来──毕竟他们一直是亲乌反俄的。政治领袖在涉及领土争端时有没有可能做到不双重标准?比如普京会让车臣独立吗?就在3月18日克里米亚加入俄罗斯联邦之际,普京发表电视演讲,慷慨陈词,痛斥西方国家反对克里米亚入俄是采取双重标准。像所有主张领土的统治者一样,普京也求助于“自古以来”这种陈词滥调:“克里米亚自古以来就是俄罗斯的土地,而塞瓦斯托波尔是俄罗斯的城市。”
在历史的变迁中,很不幸,多数还是少数常常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屠戮的幸存方式,并不存在什么“自古以来便如何如何”的神话。比如今天的克里米亚半岛,“220万居民中,有近150万的俄罗斯人,35万以俄语为母语的乌克兰人,还有29-30万克里米亚鞑靼人”,而1944年以前,鞑靼人才是克里米亚的主体民族,它是怎样失去主体地位的?
鞑靼人从主体民族变成少数者这一过程在普京的演讲中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然而,正如美国记者安妮•阿普尔鲍姆在《古拉格──一部历史》中尖锐指出的:“自从叶卡捷琳娜二世将克里米亚半岛并入俄罗斯帝国的版图之后,历代沙皇一直梦想拥有一个清除了鞑靼人的克里米亚。”目前克里米亚的150万俄罗斯人和35万以俄语为母语的乌克兰人正是这个历代沙皇梦想的产物,只是实现这个梦想的是苏联时代的超级沙皇斯大林。
斯大林以叛国通德为由,下令将20万克里米亚鞑靼人不分男女老幼集体流放到中亚,那是1944年5月,31000名内务部官兵,“动用100辆吉普车、250辆卡车和67列火车,在三天之内全面完成了20万鞑靼人的流放……限制每个家庭可以携带的行李数量……15至20分钟收拾行李的时间,大多数人携带的行李甚至不到允许的一半。大部分鞑靼人─男人、女人、孩子和老人─被塞进火车运往乌兹别克。6000至8000人在到达之前死亡”(阿普尔鲍姆:《古拉格》,关于此事索尔仁尼琴在《古拉格群岛》中更为文学性的描写尤其令人震撼)。
正是如此令人发指的种族流放,以及直到戈尔巴乔夫时代鞑靼人才获准返回故地,1994年才获得公民权,才使得俄罗斯人成为了克里米亚半岛的主体民族。全族性的种族流放不仅仅针对鞑靼人,120万日耳曼人、9万卡尔梅克人、7万卡拉恰伊人、39万车臣人、9万印古什人也遭集体流放,而加上非全族性的种族流放则更多,包括乌克兰人、白乌克兰人、亚美尼亚人、希腊人、保加利亚人、华人、朝鲜人、库尔德人、土耳其人、英约尔曼兰人、芬兰人,其中乌克兰和白乌克兰人、朝鲜人都各达数十万人。
斯大林时代的种族流放政策不仅仅给俄罗斯人带来巨大地理空间,也为后来的苏联解体埋下炸弹,并且将车臣问题锁死在势不两立的敌对位置上,迄今硝烟未停,此次克里米亚公投也给普京自己在车臣问题上下了套。
领土争端向来不仅仅是当时当地的人权问题,也常包含着沉重深远的历史包袱,这些包袱或破烂不堪,或装满血债,甚至拖着长长的血迹,永远也干不了。领土问题不仅仅沾满了血泪,更是弱肉强食毫无公义可言的,在这一笔笔的历史糊涂账中,那些死去的冤魂通常空气一样消失,就连希特勒集中营里的烟囱式表达都不可得。争夺地盘唯一管用的两样东西,是武力和生育,沙俄当年对高加索地区的数十年征服史所显示的不仅仅是占领的意志,还有超级的脸皮,到了斯大林时代,超级的脸皮都不够用,还需要一副钢铁心脏。
自决权的悖论在于,一笔笔亡魂聚集的历史血账,并不能也没有理由阻止当地当下人们的幸福,甚至可以说,以前的苦难更是现在人们理应自决的理由──再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悖论更加无解的了。好比说,一块土地上,甲民族将乙民族尽数灭绝,你用什么方法来惩罚甲民族呢?难道不是只能由它全民族自决幸福生活在一起吗?历史仿佛确实没啥道理可讲,所谓历史是公平的,其实是最大的谎言,历史从来是不公平的,它只是活埋无辜受难者苦难的超级坟场,就像上述提及的那些被斯大林集体流放的较小民族,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们的苦难呢?
不仅仅是自决权实现之前的道路常常血污泥泞,就是专门开往自决权的专列也是如此。北爱尔兰获得公投自决权之前,共和军制造了多少恐怖事件!而由于公投时机的错误,参与公投人数代表性不足使得北爱尔兰留在大英帝国内合法性受损,此后的恐怖事件也依然层出不穷,以炸弹换取蜗牛速度扩展的自治权,无奈、残忍却有效──苏格兰公投在即,大英帝国再继续丢失领土,那真离解体不远了,然而,北爱尔兰存在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增加别国的荣耀。
除了当下的人权和沉重的历史,影响人民自决权的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就是地缘政治,它常常几乎成为地区自决权的起因以及成败的关键。无论1921年的唐努乌梁海的公投(即今日图瓦),还是1945年外蒙的公投,抑或今日克里米亚的自决公投,究其实质,都是俄罗斯与中国或乌克兰背后角力胜负的产物。很难想象没有俄罗斯的“支持”,克里米亚能从乌克兰和平公投而出,甚至可以说是俄罗斯选择了克里米亚,而不是克里米亚选择了俄罗斯,与俄罗斯和乌克兰相比,克里米亚只能扮演“结果”这个角色。
克里米亚半岛无论从1783年附属沙俄之后,还是当年斯大林种族流放的目的,向来被视为俄罗斯最重要的战略重地之一。160年前的克里米亚战争早已申述过这个问题,黑海地区的地缘政治格局也是在那个时候就被清晰地描述过:俄罗斯没有任何放弃克里米亚半岛的可能,那是镇守黑海北岸必不可少的战略要冲。数百年来,俄罗斯为了寻求东西南北各个方向尽可能多的出海口,向来不遗余力、不管死活、不择手段,由此成为欧亚祸害,制造了无穷战事,带来无尽灾难。正如俄国19世纪大历史学家克柳切夫斯基所坦陈的,“移民和国土的开拓是我国历史中的主要事情,所有其余的事情都和它们有或近或远的关系”。
随着时代的变迁,影响人民自决权的除了人权、历史和地缘政治等传统因素外,似乎还应该再增加一项,即观念的演进。1905年当挪威决意要从瑞典独立时,大剧作家斯特林堡专门制作了一面旗帜,上书“亲爱的,让我们分离”,以劝诫同胞们不要和挪威做仇敌。此次克里米亚自决公投并没有引发严重的军事冲突,或许一定程度上说明上述观念已为更多人接受。克里米亚公投很难让人得出太多确定性的是非答案,这是诡谲的历史惯有的把戏,人民自决权彷如神秘雾霾吞没一切的百慕大海域,唯一能够幸免不触礁而没的只有武力胜场,无论这种武力优势是公然口赫还是暗中施压。不过,无论赞成还是反对公投结果,至少克里米亚和平过渡加入了俄罗斯,在这个人权观念日益突破民族国家藩篱的时代,和平分离总比流血死人好──只要它不是法理意义上可以一眼洞穿的绥靖政策。
160年前,26岁的炮兵上尉托尔斯泰以塞瓦斯托波尔四号棱堡炮兵连长身份,参与了克里米亚战争,这位后来誉满全球的大文豪浴血沙场、遍观尸体与炮火,依然对未来充满信心:“那壮丽的太阳冉冉升起,把欢乐、爱情和幸福许诺给正在苏醒的整个世界。”倘若今日和明日的克里米亚们无论分还是合,至少不再与战争为伍,且确乎出自自由意志,自决公投的逻辑缺陷似乎也就不药而愈了。
(本文作者萧瀚是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
作者:
Paul
时间:
2014-5-23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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