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古乐大师布鲁根，PHILIPS古乐版贝交全集！ - 极品人生

除了“小克莱伯式”的指挥外，稍微有点“名气”、“勤快”一点的指挥家都会选择录制一套贝交全集，有的指挥家还不止录一套。众望所归的录音版本当属福特文格勒在EMI录制的那套全集，于是在福特之后，如何超越这座“大山”是每一位有“野心”的指挥家所努力的方向。可是事与愿违，虽然有新录音技术的帮助，但乐迷们似乎不买账，认定“新不如旧”。其实到了福特那一代的指挥家，对于“贝交”的演绎“已臻化境”，如果不开辟出一条“新路”，按照“旧路”走下去只会越走越窄。因此，从70年代开始古乐版贝交开始慢慢“流行”起来。至今，对古乐版贝交的评价始终走向两个极端，有人“谈之色变”，有人“情有独钟”。所以，我们不妨梳理一下心情，更换一下思绪，来体验一下古乐版贝交给我们欣赏带来的某些变化和不同感受。如果说大部分“贝交”所表达的是作曲家对自由的向往，对英雄的崇拜，是一首首歌颂英雄的赞歌，那么使用古乐器演奏的“贝交”，所歌颂的那些“英雄”一定是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英雄”。所谓古乐版贝交，并不是使用巴洛克时期或更早时期的古乐器，而是严格按照贝多芬时代的乐队编制，当时习惯的演奏方法，尽量逼真地还原出那个年代的声音效果，力争达到“原汁原味”。用古乐版演奏“贝交”的“开山鼻祖”是德国的“黄金乐社”（Collegium Aureum），他们在1975年录制了贝三“英雄”交响曲，1981年又录制了“贝七”，但是没有录完全集，由德国DHM唱片公司出版发行。而古乐版贝交全集除了布鲁根在PHILIPS的录音外，与他同时期的录音还有英国NIMBUS录制古德曼(Goodman)与汉诺威乐队(Hanover Band)演奏的版本（1982-1988）以及诺灵顿（Norrington)指挥“伦敦古典演奏家乐团”（The London Classical Players)在EMI的版本(1987-1989)，这两版反响似乎都一般。而得到认可的古乐版有“琴鸟”（L'OiseauLyre)录制霍格伍德（Hogwood）与“古乐社”（Academy of Ancient Music)的版本，用了大约四年的时间完成录音（1987-1990）。还有就是90年代著名的ARCHIV古乐版录音，加迪纳（Gardiner）指挥“革命与浪漫管弦乐团”(Orchestre Révolutionaire et Romantique)演奏（1991-1994）。2000年之后众多中小唱片公司不断涌现，古乐版贝交录音更是层出不穷，这些录音的出现给了我们多种选择古乐版贝交全集的机会。1984年起布鲁根开始了他的古乐版贝交全集录音之旅，他选择边排练边演出边录音的方式，从现场录音“贝一”开始，到1992年最后一个录音室录音“贝九”的完成，前后经历了八年左右的时间，其中“CD4”和“CD5”中的“贝四”、“贝六”和“贝九”是录音室录音，其余都是现场录音。我们索性反其道而行之，先从“贝九”开始听，据说这部“呕心沥血”之作创作时间接近20年，与前八首相比较，布鲁根首先对乐队编制作了改变，弦乐组和管乐组都得到了扩充，还加入了打击乐器，演奏人员达到77人。其次，不光是人数上的改变，虽然是所谓古乐版，但作曲家从创作“贝一”到“贝九”经历了近三十年的时间，不能拿演奏“贝一”的那套方法纹丝不动地照搬到“贝九”上面。从“贝一”到“贝九”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其演奏方式在当时就是不断改变的，所以如何准确地“演奏”是一项很“严肃”的课题，需要指挥家的不断研究和探索，而不是为了赶时髦拿起“古乐器”演奏完成录音就万事大吉了。布鲁根的“贝九”就是在“研究”后决定使用接近“现代的”方式来演奏，所以古乐的味道反而不浓了。但布鲁根坚持认为这才是最接近“贝九”原貌的展现，就像这首作品1824年在维也纳的首演一样。另外，判断一版“贝九”是否取得成功，终乐章“欢乐颂”的表现尤为重要，本片中的独唱演员与合唱团体虽然不是“大牌”，表现称不上是“技惊四座”，但也算达到了演出要求。听完“贝九”马上听“贝一”是件很有趣的事，时光竟然“倒流”了。听布鲁根版“贝一”感觉有明显古典主义后期交响曲的影子，特别是演奏到第二乐章，简直就是海顿（Franz Joseph Haydn ,1732-1809）交响曲的翻版。贝多芬在创作“贝二”时作品出现了“跳出”古典主义作品的萌芽，但还是可以把它看做一部古典主义后期的交响曲，这两首交响曲用古乐器演奏目前来看“争议”不大。“贝二”之后，贝多芬的交响曲作品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展现出“英雄主义”的气息，于是贝三“英雄”交响曲诞生了，这版“贝三”录音还留下了影像资料，是1987年11月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现场录音，从录影上可以看到“18世纪管弦乐团”的演奏人数大约在30人左右，编制不大，但更接近于“贝三”在贝多芬时代的演奏规模。听（看）完整张影碟，虽然古乐器在音色表现上不如现代乐器那么丰满，但是别有风味，自成一派，充满朝气和清新感的演奏值得称道。演出中还有个“小花絮”，一位坐在左手边第二排的年轻小提琴手从头到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在演奏，布鲁根似乎拿他也没什么办法。小克莱伯80年代ORFEO现场版“贝四”已成为一个行业标杆，想要超越不太容易，但布鲁根似乎不这么认为，充分做好了挑战大师的准备。这是一个录音室录音，指挥家与乐队能有更多排练的机会，乐手之间的配合完美无缺，PHILIPS的录音也很给力，每件乐器的层次感都很强。从贝五“命运”开始，贝多芬将一些新出现的管乐器引入到乐队中，布鲁根的“贝五”值得称赞，古乐队水银泻地般地演奏经过蓄势待发的第三乐章之后，在终乐章奏出了最强音。贝多芬热爱田园生活，喜欢在田野间散步，于是写下了这首贝六“田园”交响曲，在这版录音室录音中，布鲁根展现给大家的是在“诗情画意”美景下的愉快心情，哪怕是遇到了一场“暴风雨”，之后也会“雨过天晴”。“贝七”第二乐章“葬礼进行曲”演奏得肃穆而庄严，在终乐章舞曲结尾处音乐达到最高潮。布鲁根的“贝八”曾被某些评论家誉为最佳演绎之一，虽然相对于贝多芬其它交响曲“贝八”这部作品是“轻量级”的，甚至个人觉得终乐章结尾处有点“意犹未尽”之感，不过布鲁根指挥下乐队的演奏在大部分时间里给我们带来的是心情的愉悦。另外，在“CD1”中的两首序曲可以看做是正餐之前的两道开胃小菜，布鲁根对序曲音乐节奏的把握恰到好处。最后，个人建议如果爱乐者有计划购入第三套或三套以上“贝交全集”，那么可以考虑一下古乐版录音，而布鲁根这版录音就是很好的选项之一。在2014年8月DECCA再版了这套唱片，里面还增加了贝多芬两首浪漫曲和小提琴协奏曲（小提琴演奏奥地利人Thomas Zehetmair），以及芭蕾舞剧“普罗米修斯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