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人生
标题:
蒋勋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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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inelb
时间:
2016-6-28 11:16
标题:
蒋勋的演讲
本帖最后由 shinelb 于 2016-6-28 11:18 编辑
美,是回来做自己
——台湾著名美学家、文学家、画家蒋勋关于"美"的演讲稿
《美,看不见的竞争力》我在台湾的企业界讲过很多次。在大学里讲美学,我不太会用到“竞争力”。美可能是一朵花,很难去想象如果我凝视这朵花,跟竞争力有什么关系。
我曾在美索不达米亚(现伊拉克境内)发现八千年前的一个雕刻:一个女孩子从地上捡起一朵落花闻。这个季节走过北京,如果地上有一朵落花,很可能一个北京的女孩子,也会把它拣起来闻。
如果这是一个美的动作,它不是今天才发生的,八千年前的艺术品里就有。所以我在大学上美学课不谈竞争力,就谈这朵花。
那时,我在台湾中部的东海大学。这个学校有十三个校徽,它的前身是辅仁大学、燕京大学、金陵女大、圣约翰大学……当年美国人用庚子赔款建了十几所教 会学校,1949年以后庚子赔款余款撤到台湾,成立一个联合董事会。
东海大学就是用这笔钱建起来的。校园很大,整个大度山都是它的校园,校园里到处都是花,每年四月开到满眼缭乱。
教室的窗户打开,学生们根本不听我讲课。刚开始我有一点生气,可是我想,要讲美,我所有的语言加起来其实也比不上一朵花。
所以我就做了一个决定:“你们既然没办法专心听课,我们就去外面。”他们全体欢呼,坐在花树底下。我问:为什么你觉得花美?有说形状美,有说色彩美,有说花有香味……
把这一切加起来,我们赫然发现:花是一种竞争力。它的美其实是一个计谋,用来招蜂引蝶,其背后其实是延续生命的旺盛愿望。植物学家告诉我,花的美是在上亿年的竞争中形成的,不美的都被淘汰了。
为什么白色的花香味通常都特别浓郁,因为它没有色彩去招蜂引蝶,只能靠嗅觉。我们经常赞叹花香花美,“香”和 “美”这些看起来可有可无的字,背后隐藏着生存的艰难。
后来我跟学生做一个实验,我们用布把眼睛蒙起来,用嗅觉判断哪是含笑,哪是百合,哪是栀子,哪是玉兰……这个练习告诉我们,具体描述某一株花“香” 是没有意义的,每种花的香味都不一样,含笑带一点甜香,茉莉的香气淡远……
美是什么?另一种物种没法取代才构成美的条件。我问学植物的朋友:如果含笑香味和百合一样会怎样?他说:“那它会被淘汰了,因为它东施效颦,没有找到自己存在的理由。”
所以我常常给美下一个定义:美是回来做自己。可是谈何容易。
“东施效颦”是一个很悲哀的成语
东施效颦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西施是上古时代很有名的一个大美女,她的故事有点像李安拍的《色,戒》。
吴越打仗,越国打败了,越王勾践要复国,可是军事力量不够,谈何容易,所以他就想到了一个现代人类还在用的方法,训练女间谍。这些女间谍其实是在民间找到的。东村姓施的姑娘就叫东施,西村姓施的就叫西施……
如果你只训练一个女间谍,万一她失败了,你就没戏唱了,所以要多训练几个。所以那次越王一次送去十几个美女,让她们运用各种能力去蛊惑吴王夫差。结果西施成功了。
我们不知道西施到底有多美,她留下来的记录蛮特殊,她大概有心绞痛的病,一痛起来她就会皱眉、捂住胸口,后来我们特意把这两个动作命名为“颦”和“西子捧心”。西施每次一心绞痛,夫差简直会爱怜得魂飞魄散。
这个时候最痛苦的人是东施,因为她摆出各种姿势,夫差都不太看她。东施大概会经常怨毒地看着西施想:我到底输她什么?
美一旦开始有输赢,有比较,其实是蛮悲哀的事。最后东施得出一个非常危险的结论:她会心绞痛,她会发愁,我不会。
其实东施有可能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女孩子,也许是跑四百米能得冠军的田径选手,皮肤晒得黑黑的……很多人在电影里故意把东施拍成一个很丑的女孩子,我觉得不对,她如果丑,她不会被国家选出来。
可悲哀的是,东施到最后没有办法相信她自己也是美的。所以有一天上朝,她故意模仿西施,那么壮、那么健康的女孩子,一皱眉,一捧心,所有人都快疯了。“东施效颦”是一个很悲哀的成语。
既然伸出去不好看,那就蹲下来
关于美,中国的先贤下过很多定义。
老子在《道德经》里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所有人知道的美已经不是美了。
“美”上面是一个“羊”,下面是一个“大”,所以《说文解字》说:羊大为美。我很害怕这种古书,文字太精简,为什么中国人两千年来都说“羊大为 美”?牛大不美吗?
后来我看到一个日本学者做了一篇论文,他认为“羊大为美”是早期人类味觉感官,吃羊肉时候感觉到的快乐。
这个论文争议很大,很多人反对:我们现在讲美是视觉的或者精神性的美,没有人会说自己的女朋友美得像一碗羊肉面。
可是这个论文对我很有启发:如果“美”跟味觉有关,我想到另外一个字 “品”。
三口为品,一个口是吃,不饿了,才能“品”,味蕾感觉到的酸甜苦辣都变成口腔的记忆和审美。“品”这个字在中国的南北朝被大量运用。钟嵘写《诗品》、谢赫写《画品》,把诗人、画家分为九品。
很多诗人写了大量的诗,但是“下下品”,陶渊明的诗“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简直像白话,但他把诗的思辨品质拉到了极致,所以是上上品。“品”是很复杂的审美活动。
现代企业常常讲“品管”、“品牌”,品牌是建立在品位基础上的。
香奈儿纵贯二十世纪到现在,是非常了不起的品牌,她的创始人加布里埃·香奈儿是一个在乡下孤儿院长大,生命力十足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她曾到巴黎卖帽子,卖得并不好。
在1920年之前,法国女人的服装就像印象派画作里那样,胸部很大,腰勒得很细,有的女性去做打断肋骨的手术,为了要17寸的腰。因为腰勒得太紧,气上不来,讲话经常昏倒。这恰恰给某些男性充当保护神的机会。
可是工业革命以后,工商业越来越发达,女性的竞争力不输给男性,越来越多的女性做了企业的主管。她常常要召开会议,如果她的腰只有17寸,常常要晕倒,她大概很难树立威信。
她很聪明,看到了大势所趋,就把男人的西装做出腰身,加上垫肩,改出最早一件女性套装。从此香奈儿一炮而红,她不止设计了一个服装,也改变了性别差异,她塑造了女性可以承担责任的形象。
大众的风起云涌,社会的流行风潮不是没有原因,背后一定有一个东西在驱动,普通人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少数人却能嗅到其中的趋势。而这些人往往不是左脑很强、永远考第一名的人,而是直觉很厉害的人。这就是“看不见的竞争力”。
亚洲在市场经济的战场上跟着西方跑了一百年,很急迫希望我们能赶快追上去。不是在后面追,而是能超越去想。我多么盼望我站在北京的街头,满眼看到不是香奈儿、阿玛尼、宝马、奔驰……而是我们自己的品牌。
那是我梦想中的北京,这里有过齐白石,有过曹雪芹,有过沈从文,这个城市的文化的底蕴是最厚的,他一点都不输给巴黎、纽约。
当年我到北京,沈从文先生刚过世,我很遗憾,但我的反应没有林怀民那么剧烈。
他是一下子就在沈先生的灵台下跪下去了,沈夫人很惊讶,她不了解,我们在台湾的时候,沈先生的书是“禁书”,我们偷偷在底下传,并且觉得,如果有一天能跟沈从文说:你一直是我的老师,该是一件多么棒的事情!
所以你看,美的力量比什么力量都要大,它可以让你把未曾谋面的人认作老师,禁都禁不住。
大家如果去香山,可能都看到曹雪芹纪念馆。其实那几间房子不是曹雪芹住的,但假的都要造一个。
怎么可以没有?他曾经在那边生活过,在一个家族的败落里回忆起自己一生的繁华,讲自己一生什么事也没有做,就是认识了一些了不起的女子,这些女子不应该因为我没出息不传世,所以要为这几个女孩子写一部书……
现在不是讲女权主义、女性书写吗?曹雪芹在三百年前就是女性书写,他让我们看到那些女性,从更新的角度看待美。
刚才提到了香奈儿,也提到了阿玛尼。大家可以到北京阿玛尼的旗舰店看一下,它的色调偏黑偏灰,很少有缤纷的颜色。喜欢阿玛尼的人说那是低调的奢华,你要看很久才知道那个料子真好,有隐隐的花纹和亮光。
这需要很大的信心。如果是东施,她可能会说:我可不可以学一学别的牌子,来一个红色西装?那阿玛尼就完了。阿玛尼成功的秘诀就是笃定地做自己。
有比它更了不起的。单色系可以很美,其实是宋瓷创造的。宋代之前是唐三彩,之后是元青花、清彩瓷、珐琅瓷,宋朝决定一件瓷器可是只有白色、青色,同样也美轮美奂。
台北故宫有一个莲花盆,珍贵得不得了,当年不过是养水仙的花盆。现在全世界有六十几件汝窑,汝窑在世界拍卖市场价格是最高的,全世界的贵族都以拥有一件汝窑器皿为荣耀。
国外皇家瓷器厂很长一段时间是以宋元明最好的瓷器为母本,做一点简单的加工,镶镶金边之类的。宋瓷其实是世界瓷器第一品牌,而且是一千年的品牌。
世界上,上千年的品牌不止宋瓷一个。有一次我带台湾宏?电脑创始人施振荣先生去希腊看阿波罗神殿,那时候施先生心脏刚动过手术,走山路很辛苦。
终于到了目的地,他有一点错愕:难道我们走几个小时的山路来看的神殿就是六根柱子?而且还有三根是断的?一般的观光客不太敢这样问,好不容易走上来,赶快拍照又下去了。
我有一点儿要被他问住了,我想了想,回答说:施先生你一路上说,我们要创造自己的品牌,什么叫品牌?如果阿玛尼是品牌,香奈儿是品牌,这个柱子是希腊两千年的品牌。
你在台北、莫斯科、纽约、北京,都可以找到这个柱子,全世界不同阵营国家的国会大厦,全部依循希腊柱式。
今天,全世界的孩子学美术,大概都会对着希腊人体雕像画素描;全世界的人,只要去健身房,它的标杆就是希腊的身体。这也是希腊的一大品牌。世界上有很多叫“亚历山大”的健身房,没有叫“孔子健身房”的,如果有人这么叫,它一定没生意。
其实,孔子不见得体弱,他父亲身高超过一米八二,能举起正在下落的城门;他常年在各国讲学,风餐露宿,是典型的背包客。也许我们对古人的概念化想象,把我们原本有的竞争力扼杀掉了。
如果我们认定只有希腊的身体是美的身体,我们就会不太知道自己的身体美在哪里。
你知道最早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人有多辛苦?
台湾云门舞集的创始人林怀民本来是学现代舞的,但怎么跳,怎么努力,也是学人家,人家还不买账:你为什么要学我们?你腿那么短怎么跳天鹅湖?后来他想:既然腿伸出去不好看,那就气沉丹田,蹲马步。
结果他在全世界赢得掌声,因为那是东方的身体,东方的美学。
最微小的努力可能是最大额救赎
中国人有很多美的实践,但无可否认,最早让美成为一门学问的是西方人。“美学”这个词是后来日本人翻译的,翻译产生了很大的问题,仿佛美学就是研究美和丑的学问。然而事实上,美学的拉丁文原意是“感觉学”。
也许我们可以闭起眼睛,感觉一下自己的口腔里有多少味觉的记忆,自己的鼻腔里有多少嗅觉的记忆?
我曾把学生带到菜市场,台湾的菜市场收工之后,会打扫得很干净。我拿布蒙住学生的眼睛,让他们猜白天哪一个摊卖什么。结果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卖鱼、卖葱、卖姜、卖牛羊肉的摊子。
那么,气味到底是什么?它是肉体生命已经不在了,还在空气里流动着的东西。
母亲过世以后,我常常闻到她的味道,我一直觉得是我的幻想,因为我跟她太亲。做了菜市场的实验,我才发现:鼻腔的记忆体是这么灵敏,最爱你的人已经离你而去,她的味道却挥之不去。
几年前,发现鼻腔里记忆腺体的科学家已经得了诺贝尔奖,他发现人能分辨一万多种嗅觉。
你能闻出这么多的味道吗?你是否记得春天从北方吹过来的风沙的味道?去香山的时候,你是否闻到过松树的清香和苔藓的潮湿?收割后的田野、大汗淋漓的爱人,是否在你的鼻腔里留下记忆?
年轻的时候,我在巴黎读书,读到第四年突然很想家。在香榭丽舍华丽的街道上,蓦然觉得秋天的荒凉。忽然,我的鼻腔释放了一种味道,让我一下子热泪盈眶。
那是台湾夏天七八月间,太阳晒了一整天,晒到土都发烫,忽然来了一阵暴雨,土壤泛起的味道。我才发现乡愁是气味。你想家的时候,想的可能是某种奇怪的小吃,它一下子把你底层所有的东西都唤起。
你的眼睛能看到多少种颜色?科学家说,我们的视网膜能分辨两千多种颜色。大家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有那么多吗?红、蓝、紫……你数几个就数不下去。
刚才我们讲到,汝窑是世界第一瓷器品牌,有名“雨过天青”,最早是五代后周世宗创造的。别人问世宗:你喝茶的茶杯是要蓝色的还是绿色的。他看着天说:给我烧一个雨过天晴的颜色。
工匠很犯难,因为他要等下雨,等雨停,要看天空很久,观察到天光在蓝跟绿之间变幻,其间又透露出太阳将要出来的淡淡的粉红色。聪明的皇帝宋徽宗把它沿用下来了。康德说“美的判断力”,把这样的色彩固定在瓷器上,需要多么高超的“美的判断力”!
我们在作美的判断的时候,视觉通道打开了、听觉通道也打开了。
听觉并不只是听贝多芬、巴赫。今天是寒露,入夜以后,如果你仔细听,应该可以听到树叶的沙沙的声音,伴随秋天最早到来的是声音。我们的古人写过多少关于“秋声”的诗,古代文学里有多么好的敏感度!
如果我们只知道让孩子背唐诗宋词,而忘了让他聆听秋天的声音,那没有太大意义。
秋声一来,过不了几天,香山满山的银杏都会变黄,洒落一地。
今天我们讲竞争力,掉了还有什么竞争力?因为接下来的季节是一个艰难的季节,在纬度这么高的地方入秋入冬养分是不高的,只能把部分肌体牺牲掉,保存最好的水分和养分,来年春天重新发芽。
如果你看到了秋天凋零的悲哀,那你恐怕不懂什么叫“看不见的竞争力”。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大自然每一天都 在做美的功课,可是他不讲话。
我最敬佩的老师佛陀,没有写过一本书,我们今天看到的很多佛经,不过是他学生的笔记,所以开头总是说“如是我闻”。有一天佛陀不想讲课了,就拿一朵花给大家看。他的意思是说:我一生讲的经,就在那朵花里,你懂得了那朵花,就懂得了生命本身。
回到生命的原点,才能看到美。美最大的敌人是“忙”,忙其实是心灵死亡,对周遭没有感觉的意思。我们说“忙里偷闲”,“闲”按照繁体字的写法,就是在家门口忽然看到月亮。
周遭所有最微小的,看起来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可能是我们最大的拯救。我不觉得,今天在这个城市里,我们讲任何大道理对人生有什么拯救,我们能做的是许许多多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点点像女娲补天一样,把我们的荒凉感弥补起来。
看到大,也关心小
这个城市有多少被你遗忘的角落?
大家都知道《清明上河图》,一个画家受命去画他的城市,表现其中的繁华。画家画了一千六百多个人,各式各样的场景。
其中有一个场景是:官家的轿子出来,前面有人举着“肃静回避”,一个小孩在路中间玩,他妈妈怕他被马踩到,惊惶地把他抱起。如果是你受命拍一个关于北京的纪录片,你能不能拍出这个画面?
还有一个画面,出现在画卷快结束的地方。一个做大官的人进城,前有开道车,后有随护。城门口有一群叫花子,其中有一个没有腿,做官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这个地方,我觉得这个画家真了不起。
我的学生问我:你觉得那个做官的人后来给乞丐钱了吗,我说我不知道,我觉得一个画家能画出大官跟乞丐的对视就很了不起了。
好几年前,我路过天安门广场,在长安街上看到一个画面:那一定是一个乡下来的妇人,因为只有下田劳动的人才会有那么粗壮的骨骼。她喂孩子吃奶,毫不遮掩,孩子吃饱了,奶汁还很多,她就让奶滴到长安街上。
我觉得那个身体好动人:她跟那个土地是在一起的。我问自己:T台上的美跟这个妇人的美,哪一个能让我记忆更久?
美不仅仅是华服名模,甚至不仅仅清风明月、巴赫贝多芬,要看到美,我们首先要看到生命存活的艰难。
唐朝人喜欢画牡丹。我曾在二月间到日本皇宫里看过牡丹,全部用草围着,上面还撑一把伞,因为牡丹有一点风吹雨打就会凋零。宋朝以后发现牡丹的美不能体现生命顽强的竞争力,就开始画梅花。
王冕的《南枝春早》成了传世名作。如果说唐朝创造了牡丹的美,宋朝发现梅花的美,我们这个时代用花来象征,可以找到什么?
上海世博会的中国馆使用汉朝斗拱的造型,堆砌出一个倒三角形的飞檐式建筑。我看了很辛酸。因为我看到它强大背后,是几乎要被世界列强瓜分殆尽的屈辱记忆。所以它的强是一定要撑出来。
可是我看到英国馆,轻轻松松就做出一个好漂亮的东西。当时我就想:如果真的是大国崛起,必须有最笃定的自信,不去做场面上的东西,而是回到最小的事情,慢慢做,不一定要那么快。
现在的强有一点用力,并且用得好辛苦,我害怕它变成烟火,那么绚烂华丽,可是一下没有了。
唐的文化、宋的文化为什么有厚度?因为它看到大的,也关心小的。
杜甫挤在难民里面逃难,写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果这十个字变成千古绝唱,我觉得不是诗的技巧,而是诗人心灵上动人的东西:他看到了人。
同样那捧白骨,很多人走过去都没看到。
作者:
根本吹水
时间:
2016-6-28 16:13
好文,谢谢
作者:
SPETR
时间:
2016-6-28 17:07
台湾是个好地方。
作者:
HD800
时间:
2016-6-28 17:33
好文章,细读,谢谢!
作者:
myradio
时间:
2016-6-28 18:00
听过他讲的红楼梦,现居高雄,感觉学识水平很高,但好像缺了点气度或气势吧,可能是台湾国语的原因。
作者:
哈奇奇
时间:
2016-6-29 00:23
深受启发,多谢shinelb兄
作者:
shinelb
时间:
2016-6-29 08:34
蒋勋写的书比较多,他也有失误。尤其演讲,会容易犯信口开河的毛病。不过从总体来说,他算不错的。大家不用太紧张。
对论坛,批评是必须的。不过对论坛的风格,我个人更倾向于温和一点的风格。
作者:
likeperfume
时间:
2016-6-29 08:42
蒋勋 红楼梦讲解也超级棒的 视角独特
作者:
vivaldi
时间:
2016-6-29 09:18
杜甫挤在难民里面逃难,写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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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简单之极的诗句,其中的“臭”,到底是“恶臭”,还是“气味”(其实指酒肉香气),争论了30年了,呵呵
作者:
Roseknight_gao
时间:
2016-6-29 09:37
看到妇人哺乳还不够,还一直看到奶水滴在地上,又想起美女,浮想联翩。最后说他的眼光是文艺的。
作者:
shinelb
时间:
2016-6-30 08:39
蒋勋有一套美术入门的书籍,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留意一下。
包括米开朗基罗、达芬奇、莫奈、德加、梵高、高更等等。
蒋勋还有一本书值得留意,就是怎样参观卢浮宫的。
作者:
shinelb
时间:
2016-6-30 08:46
大家如果想去参观卢浮宫,最好看看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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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odyheat
时间:
2016-6-30 14:46
本帖最后由 bodyheat 于 2016-6-30 15:14 编辑
批评、批判嘛,大体不会是些什么令人受用的话。
我们仙(鬼)岛上某些公知们在看待大陆事物时,往往自带一种莫名其妙的俯视感,同时又能将跪舔洋大人的媚态发扬至与生俱来的纯天然境界。洋大人怎么干都是高大上的,国人怎么干都是低土矬的。
1851伦敦世博会,英国佬盖了个玻璃大棚,被美喻作“水晶宫”,叹为十九世纪建筑奇观,工业文明的伟大象征;
1889巴黎世博会,法国人搭了个300米的黑铁架子,理所当然被赞誉为世界伟大建筑,法国文化重要标志;
2010上海世博会,中国人不过搭了个二十几米高的绿木房子,却叫某些人“心酸”了起来。
我看这种人不光是心里很酸,嘴里更酸。他们那颗永跪之心无论如何是撑不起来的… 即便是住到一个名叫“高雄”的地方!
作者:
shinelb
时间:
2016-6-30 17:07
对国家是否强大,没有兄台这么乐观。要系统地谈这个问题,范围很大。我就说几个身边的例子吧。
美国不承认中国的建筑师,不一定是歧视,我们国家的建筑师很多都没读过社会学、心理学这些课程。
最近我在看的一些美学的书籍,有些我觉得很差,还是国内名牌大学出版的。
牛宏宝那本还可以。
作者:
bodyheat
时间:
2016-6-30 21:18
书自己可以读嘛。还什么都等着老师教啊?本土土炮王澍老师前几年不是拿了美国人搞的那个牛X闪闪的普利兹克大奖吗?人家上学时跟大家学的课程是一样的,人怎么行啊?对了,王老师也没有拿过美国注册建筑师证。
国家能办世博、奥运、办亚投行、G20本身就是实力,你仙岛上那个民国政府有能耐也办去啊。台北连办个“世大运”都快出包了,还跟爷这儿扯啥蛋啊?~ 嗯,大巨蛋。
谈城市建筑美学是吧?你大台北城市规划啥德性世人有目共睹,101孤零零绰那儿跟个傻屌一样,周围一片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能瞧吗?岛上那么多懂得美学的留欧留美的文化精英学者都死哪儿去啦?~哦,忙着跑大陆出书演讲赚RMB呢!
国家强不强大,主要看综合国力以及国际事务权重。瑞士倒是啥都精致,可国际问题谁会在乎瑞士人什么态度;小日本倒是发达,终究是条牵在美国手里的一条狗而已。
鸡头也是头,始终都昂着;凤尾终是尾,永远耷拉着。何况,鸟争的是一口食,人争的是那口气!
作者:
shinelb
时间:
2016-7-1 08:42
bodyheat 发表于 2016-6-30 21:18
书自己可以读嘛。还什么都等着老师教啊?本土土炮王澍老师前几年不是拿了美国人搞的那个牛X闪闪的普利兹 ...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觉得,我们国家如果既有今天国际上的地位,又具有瑞士以及日本的生活水平,这才是我们的目的。但后者相比国际上很多国家,我们太落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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