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25日中午抵达台北,下午随即参与中正纪念堂音乐厅里有关艾莲妮·卡兰德若(Eleni Karaindrou)与NSO(国家交响乐团)的排演与记者招持会。第一次近距离看着艾莲妮,我必须说,有点紧张抖震,那时候,我是先被熟悉的琴音摄着,那是电影《永远的一天》(Eternity and A Day,)中的〈By the Sea〉吧,艾莲妮当时正在钢琴上轻轻弹奏,我急步上前,那一刻,是超现实。
你说得对,好像在《永远的一天》(Eternity and A Day,1998)里,我又特别选用巴松管(Bassoon)及曼陀林(Mandolin),谈到如何考虑或选择,就是来自本能吧!(这全都是你的主意?)是啊,安哲罗普洛斯可不是演奏家啊!我很记得那次当他听罢巴松管的演奏后,便立即迷倒了,忙问我那是甚么配器呢!
当然,有些时候,我也需要为一些影像作补充地注入音乐,但只是好些时候吧!像《塞瑟岛之旅》(Voyage To Cythera,1984)一片中,安哲罗普洛斯特别要求我在电影开场时,为男主人公写一段早上起来时收听收音机所传来的乐曲,当时,安哲罗普洛斯正钟情于韦华第(Antonio Vivaldi)的Concerto for Two Mandolins,他希望我以为此段乐曲作原型仿效,一种带有韦华第精神的曲子。这大概就是一个例子吧!其实,电影里有另一首叫〈The Journey〉的曲子(艾莲妮边说着边把调子哼出),那是我为电影中所写的另一支旋律,这首曲子的创作则由我来主权考虑,用来表现电影中父亲的主旋律,安哲罗普洛斯也把此段乐曲多次插入影像里,好像也有七次吧,他也很喜欢这段曲子。
Q:有没有一些地方你们的意见很不一样呢?
当然也有啊,像另一部电影《雾中风景》(Landscape in the Mist,1990)吧,你喜欢这部电影的音乐么?(很喜欢啊!)安哲罗普洛斯也很喜欢,只是,我们却为此段音乐有过一点争论──那就是,我认为电影末段,可不应该再出那段〈慢版〉(Adagio),在这点上,安哲罗普洛斯一直表现不太肯定,反过来,是我不断强调,我深信那场戏,单单影像已经很足够,是的,我直觉就是这样认为的,否则就会有点腻的感觉,只是,最终安哲罗普洛斯还是把音乐放进去了……
很难具体地说吧 ,我只能说,我相信我的灵魂、我的内心及至我的血肉都是来自这片成长的土地。从最初接触古典音乐起,及至后来,我迷上了巴尔干民谣(Balkan Folk Music),加上在巴黎读书期间我曾研究人类音乐学(Ethnomusicology),对于不同国族、族群的音乐,我也有一点认识,无论是日本音乐、中国音乐……也包括它们的源流,那段日子,我只感到不同音乐所带来的惊喜!及后,我也更深入了解爵士乐等不同曲风。
我想,更多时候是对着我的演奏家们哼唱吧!(一笑)其实我很喜欢唱歌,我想很多人没有发现,其实在《Eleni Karaindrou:Music For Films》的专辑里,当中有一首叫〈Rosa’s Song〉的歌曲就是由我亲自唱的啊!(说罢Eleni又吟唱起那首歌曲起来,我说,那是很美丽的歌曲)是啊,可大家并没留意到是我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