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中独舞 于 2012-5-4 01:37 编辑
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初夏的夜晚,在朋友的音响工作室看了《澳洲乱世情》这部电影。那是一个临街的一楼房间,整面墙体的落地玻璃让人有一种置身于闹市又远离尘世的感觉,很多时候,我就坐在那面玻璃的后面,一杯冰水光着脚对着街上从不重复的画面发呆。读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心想是我最乐意浪费时间的方式。街的对面是一家大型的足浴店,绚丽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照射到装有电视机的墙面上,使影片的镜像披上了一层五彩的纱衣,有些不伦不类。里面的听音室时不时有人进出,于是音乐声、聊天声也时不时地穿插于电影的原声中,竟让我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澳洲乱世情》片长2小时45分钟。二次大战前夕的澳洲大陆,一个是端庄骄傲的英国贵妇,一个是放荡不羁的澳洲牛仔,她讨厌他的玩世不恭,他嘲弄她的颐指气使。然而在乱世中,她发现了他放荡不羁掩盖下的男人胸怀,他揭开了她孤傲背后的柔情蜜意,原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但大导演鲁赫曼或许是想把此片拍成一部史诗般的经典大片,硬是将自己内心中的感情、思想、价值观念、职业技能一古脑地塞到了这165分种里:对澳洲故土的深刻留恋(全景展现无比壮丽的风光)、广阔大地上的牧人生活、卑劣与高尚的人性、欧洲与澳洲的文化冲突、澳洲政府与当地土著的关系(包括争议极大的“被偷走的一代”的问题)、战争的历史(日军轰炸达尔文事件)、大时代与小人物的挣扎并行、家园沦丧与情感沦丧的心灵选择……无论乡愁、政治、历史、文化、命运、亲情、爱情统统有所涉猎,前半部是壮丽的澳大利亚景色中的英雄美人爱情;后半部就是土著的命运、文化的自省,有点支离破碎,导演鲁赫曼显然并没能完成好这个调度任务,所以使得整部影片看起来更像是一部故事集,而不是一则完整的大故事。尽管故事老套,又有些偏长,但各技术均环节异常精良,不仅场面恢弘,爱情戏荡气回肠,还算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影片采取美国60、70年代那种复古的拍摄方式,极力讲究镜头美感,长镜头和慢景居多,但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流畅,与当下盛行的注重局部与快速的摄影方式格格不入。这样使得片中的镜头如油画一般的美丽,充分展现了广袤澳洲令人心悸的狂野大自然。电影每一祯画面都可作为一幅单独的美术作品来欣赏,美丽的画面基本上是影片的最大亮点,单凭片中的美景就足以令人坐足这165分钟。
二战期间,英国贵族女士莎拉·阿什莉(妮可·基德曼)继承了远在澳大利亚的一个大型养牛场,她必须赶过去接手这个农庄,然后将所有牛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养牛场附近的地方,可能很快会受到轰炸。恬静高贵的阿什莉女士就这样到了澳大利亚,首先她要面对的是一个讲话粗野的当地牧牛人(休·杰克曼),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牧牛人负责照顾阿什莉女士农庄里的牛群,而此次上千头牛的转移活动也由他和他那10来岁的土著男孩纳拉(布兰登·沃特斯)负责。阿什莉觉得自己和他们沟通起来都有问题。其次,当地一位有势力的人尼尔·弗雷彻对阿什莉女士那个农场虎视眈眈,试图将她所有的财产占为己有。阿什莉一边应付他一边和牧牛人沟通,慢慢地她和牧牛人又产生了感情。与此同时,战火烧到了家园,阿什莉变成了乱世佳人,与牧牛人赶着牛开始了横跨澳大利亚的征途。
片中休·杰克曼和尼可·基德曼固然引人注目,但更吸引人的是那个混血儿纳拉,也就是澳洲历史上“被偷走的一代”。“被偷走的一代”是澳大利亚历史上一群充满悲剧色彩的人,是20世纪初澳政府推行的“白澳政策”的牺牲品。澳大利亚政府为了对土著实施同化政策,1910年至1970年代间,大约10万澳洲原住民儿童从他们父母身边被强行带走,送往白人收容机构和寄养家庭。当时欧洲政府认定,原住民文化较为低等,带走原住民小孩是为了让他们能融入澳洲主流社会。然而,这些原住民儿童因被政府“绑架”而身心首创。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在成立一百多年后,2008年的2月13日,终于在新总理陆克文的推动和代表下,对土著民族与文化所遭受的“侮辱和贬低”做出了正式道歉。陆克文说,为“被偷走的一代”及其后代、家属所蒙受的悲痛和伤害,我们要说“对不起”;为被拆散家庭和社区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所受的痛苦,我们要说“对不起”;为由此引起一个自豪民族和自豪文化的尊严受到贬低,我们要说“对不起”。能敢于面对历史,面对错误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赞叹这样的总理,这样的国家。这部电影也可说是一封鲁赫曼献给祖国的情书,一次对祖国的真情告白,故电影取名为《Australia》。
影片同时弥漫着对澳大利亚土著民族神秘的气息,他们古老而又神秘,他们坚信自己有超能力,无论是古老的习俗、古老的土著语言、古老神秘的歌曲、祭奠仪式都让我们觉得神奇。尤其是乔治王,他像纳拉的保护使者一样,永远远远的看着他,庇佑着他,帮助纳拉等人找到水源,走出荒漠,或是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也纳拉。纳拉也相信自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甚至在阻止受惊的牛群冲出山崖时,倒是不敢肯定是不是纳拉的超能力让牛群止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纳拉有着异乎寻常的勇气和信念,也许正是这种勇气和信念在一个儿童身上体现变真正成为一种超乎常人的“神秘力量”。同样,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这种土著民族传统备受冲击,所以越是现代人不了解的就越觉得神秘,这种神秘感正式这部影片又一处吸引人的地方。
“NO DREAM ,NO STORY ,NOTHING!”这是影片中多次出现的一句台词。没有梦想,没有故事,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人生是何等的苍白,何等的可悲,错过不怕,得不到不怕,但是要有梦想,要有经历,这样才不会是一无所有。为了在片中促成原住民与西方文化的相互融合,鲁赫曼还请出了知名电影主题曲、《绿野仙踪》里朱迪.葛兰所唱的“Over the Rainbow”来助阵。《绿野仙踪》原本是在1939年上映,正好对应上了《澳大利亚》片中的时代背景,也藉由这么一首西方人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而与澳洲原住民文化中巫师们藉由歌唱吟诵而流传给后世子孙的神话传奇相互结合呼应。“Over the Rainbow”在本片中是以原版的画面直接引入影片的,朱迪.葛兰的童年倩影在黑白胶片的魔法中穿越时空,跃入我们的眼帘。片中的人物正是怀揣着这样一份不灭的梦想,才会不放弃希望,才会穿越纷飞的战火,紧紧拥抱在一起。影片的最后,牧场女主人莎拉放手让纳拉跟随他外祖父回到土著王国中,脱下文明外衣的祖孙俩逐渐消失在荒漠的大地上。随着片尾字幕,悉尼歌手Angela Little唱的这首“By the Boab Tree”俨然唱出了莎拉说给纳拉听的心声:“无论你在何方/我都能听见你歌唱……在我眼中处处是你的身影……” (Boab Tree(瓶子树)是澳大利亚的特色树种,在旱季会落光叶子,看起来就像一棵头朝下根朝上倒植于土中的大树。)
很多人把本片和《乱世佳人》或者《英国病人》的高度相比,尽管都逢“乱世”,但彼此的典型意义大有不同。不过似乎不必将本片和《乱世佳人》或者《英国病人》的高度相比,尽管都逢“乱世”,彼此的典型意义大有不同。澳大利亚是移民国家,这个民族本身就具有极大的融合力和包容力。他们多数来自于西欧国家,最后融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全新的民族,这是个非常特殊的民族,所以“寻根”具有深远的意义。 “没有一个地方比家更好”。片中引用的《绿野仙踪》里的这句台词,满溢着所有澳大利亚人对家乡的自豪!通过《澳洲乱世情》,我们更加了解了这个国家,了解了这里的人民,了解了他们背后的故事。
片名:澳大利亚/澳洲乱世情 导演:巴兹鲁赫曼 主演:妮可 基得曼 、 休 杰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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