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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石南根

397#
发表于 2016-10-12 00:35:57 | 只看该作者
实际上,许多乐友回顾自己听音乐的经历,会发现一个颠扑不破的现象:首聆效应。一生中首次接触一部音乐作品的某一个演绎,只要那个演绎是你用心去听并且也确实深深打动你的,那这个演绎无论是否出名或在评论家那儿有多大分量,但在聆听者这儿,这个你平生中第一次被感动的声音,就一定是你久久感怀的。
这样说来,每一个人心目中就会建立起一部各自不同的音乐图书馆,而这座图书馆中呈现的排行榜绝不会是千人一面或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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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发表于 2016-10-13 20:59:45 | 只看该作者



       对于珍视古典音乐演奏的听乐人,单声道唱片为什么那么重要?

       像西盖蒂这样的大师,技艺高峰处在立体声时代到来之前。Bruno Walter的指挥显然要比后面的多拉蒂更富人文气息。而西氏的琴音悬浮于乐队之上,以他那没人学得来的腔调歌咏贝多芬的人性颂歌。简直就是一位诗人在深情朗诵。难怪有评论将西氏的贝小协排在录音史上非常靠前的位置,甚至同克莱斯勒比肩。西盖蒂之于克莱斯勒,有点像诗歌中的席勒之于歌德。西氏演奏的主观性非常强烈,沉浸在自我幻想中,恣肆地抒发,而克氏一字一句都着力归本自然,沉着而宏大,有力而文雅。

       后面立体声那版并不是不好,西氏特点还很鲜明。但不知是他的技术退化了,还是立体声录音强调音场画面、弱化主奏乐器的问题,小提琴的歌咏感要比单声道版本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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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
发表于 2016-10-13 21:33:14 | 只看该作者
       简要记一笔。

       今天Bob Dylan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除了中学时代学唱他那首Blowing in the Wind,几乎不了解他其他的歌曲,有的听了也没理解他的歌词。手里只有三张他的唱片,前不久在布鲁塞尔跳市没下手买他那张Highway 61 Revisited,卖家出价25欧元。估计这下子只会更贵了。

       前不久,崔健开了30周年纪念演唱会,到最后一首老崔已经唱不出声,只能靠经验和精气神撑住场面。

       “中国新歌声”节目中那位刘文天演唱的《晚安,北京》是全年这档节目中的高潮,此前此后没有任何一次演唱在音乐的丰富性和感染力上超过他。结构有古典音乐的起承转合,旋律融合了英国早期摇滚和北方中国风,演唱方式力图呈现工业时代的狂躁和后现代的执迷无著。他在节目里高喊“摇滚不死”,很想知道他是否清楚摇滚的历史角色,他所谓的“不死”对当下的中国社会是否仍有意义。

       回头看来,似乎历史上的音乐杰作都是“反权威”、“反社会”、“反当下”的,贝多芬自不待言,他的作品揭示那个时代新旧势力与思想的矛盾冲突。听上去心平气和的巴赫,在当时未尝不是惊世骇俗,用卓越的音乐语汇揭开一种崭新的心理状态,提擢同代人对神、对至上力量的敬从。一代又一代,作曲家们都试图打破陈窠,以不同程度达到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对巴黎的震撼。

       一个时代的音乐,与那个时代人们的诉求紧密相关。美国民谣反应了上世纪60年代美国年轻人对政治权威和权威人物的蔑视与反抗。摇滚的前身是ROCKABILIA,那就更早,那革命。(未完)

      

点评

摇滚是一种诗意的表达。  发表于 2016-10-13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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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
发表于 2016-10-14 11:59:36 | 只看该作者
        每个小小进步,都要记录一下。

       上次说到,经不住考验,烧包地换了RCA的2A3管子。比起曙光跟机管,RCA管在高低两端延展性要好许多,画面更加透明、广阔。而且最重要的是音乐跳动感增强,表现出更好的弹性和呼吸。

        有点不足的是中频显得比以前薄弱了,听小提琴协奏曲时,主奏乐器没那么突出、有力了,重量感下降,有些时候人声仿佛缺了一口中气。不得不调大音量,恢复中频密度。

       幸而有广州Lio兄指点,用天梭5U4G换掉原来的RCA 5R4GY,避免整流管和功率管都强调低频,产生叠加效应,也避免5R4因为比5U4缺乏力度而引起声音密度下降。事实证明,天梭的偏上与RCA的偏下很好地进行了配合与补充。

       看来到某一阶段,或在某种情况下,恰当的搭配比绝对的素质更有作用。大到前后端的搭配,小到一部机器上的零部件搭配。这需要大量的实践经验,需要不断地尝试和积累。这里面需要专业人士的投入,更需要发烧友们站在无商业利益的第三者立场给予公正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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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
发表于 2016-10-14 14:14:19 | 只看该作者
      (接399楼)听听肖斯塔科维奇1934年创作的大提琴奏鸣曲,与他的小提琴协奏曲同样是把刻刀,对生活现实进行如罗丹一般的大写意斧凿。虽然真实生活中有许多辛酸无奈,但听到这样的音乐如此无情又幽默地揭露,一撸到底,无可遮掩,实在痛快之极。

       而ARVO PART的《镜中镜》,虽然可以理解成玻利维亚高原上的盐湖奇景,但也可以对照当代人所知博广却迷无所宗的浩荡内心。

       摇滚当年是激昂的呐喊,回头看是“诗意的表达”。虽然西方社会至今也没能实现平权化,但平权化理念的大规模普及和实践,实际上是二战以后才开始的。原先在民主体制外表下从中古时代一直延续下来的社会内在等级结构在富足物质环境中愈发显得不合时宜,愈发变得虚伪和吊诡,但既得利益群体以及非既得利益群体的中年以上人群未必愿意在大战后继续经历社会变革与动荡。整个西方社会的不公感、压抑感以及理论困惑可能比今天我们这里还要强烈。摇滚并非精英艺术音乐的创作,更多是在现存音乐程式与手段中寻求音量与音响的变化,以直接听觉冲击刺激神经、激发情绪,将久已萦绕心头的想法抒发开来,而非一个诱发缜密分析和深入思考的过程。那些显得很有意味的歌词,包括迪伦的很多作品,多数情况下难以具有经典文学性。这次文学奖的评语说迪伦对于传统文学创作有所“拓展”,似乎可以从多个角度去理解。是传统文学吗?非也。是新文学吗?看你如何定义文学了。

        回到摇滚。摇滚死不死,关键看它对今天的人们是否还起艺术形态上的作用。古典音乐,陈淀下来了不过原创的千分之一,而且这些经典作品的演奏频率还在下降,除了那些极品创作,比如贝多芬、马勒、布鲁克纳的交响曲,肖邦的钢琴曲,巴赫的单乐器作品,意大利歌剧选段,等等。因为这些作品具有强烈的抽象性,今人完全可以在自身知识和情感基础上建立对它们的解读,并从聆听过程中获取愉悦和启发。听这些作品,是一个启智润心、促进思维的过程。音乐作品的形象成份越多,故事限定越清晰,就越难长远流传,因为只需过上50年,世界上就没几个能从创作年代的角度解析这些作品的听众了。这些道理,同样适用于摇滚。

       今天中国年轻人依然需要呐喊,但是似乎他们不再用摇滚的方式呐喊。1960年代的不少摇滚作品,如同肖斯塔科维奇的作品一样,能够揭开许多现实生活的笼纱,令人们想起来平时不怎么想的事,突然明白一番道理。而今每个公民的自我理论建设已经不需要通过音乐载体完成,平台太多了。所以,当刘文天重复着汪峰的歌,提到街上境遇堪忧的男孩,呼唤着沉睡的人们,那就只能是一个娱乐比赛中对前辈的模仿,今天的人们已经在通过体制内外的手段,去消除漫布街巷的不公与耻辱了。不管做到什么程度,今天人们最困惑的,或者需要提醒的,已经不是这些不平了。如果还有人麻木不仁,那多半是他或她自己的选择,而且这种选择是有代价的。

        也许我们不该给音乐赋予这么多社会责任,但音乐的确早已不是佐餐余兴了,人们对于音乐的期待也绝不限于怡情悦耳。美的定义早就变了,况音乐耳!

点评

音乐的社会责任,视野鸿达,文字一如摇滚的激昂。联想到舒曼,音乐理想的高度矛盾体,还有李斯特。将音乐投射到人生、灵魂和虚渺,即便音乐也是不堪重负,何况肉身凡胎。  发表于 2016-10-15 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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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发表于 2016-10-14 15:48:4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odyheat 于 2016-10-15 09:20 编辑

提起"Blowing in the Wind",俺架子上最酷的版本当属德国头号名伶玛丽琳.黛德丽65岁时的德文翻唱版。尤其当与“Lili Marleen"和“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三大反战民谣同时出现在一张唱片上时,怎叫人不胜唏嘘!要知道,从希特勒到肯尼迪、从巴顿到海明威,这老娘拿上世纪最狗娘养的几个杂种开涮的时候,飽勃.迪伦还唑奶呢~

刚心血来潮斗了一七言体Blowing in the Wind歌词,哥儿几个瞧着玩儿吧;)

原文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How many times must the cannon balls fly
Before they're forever bann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yes How many years must a mountain exist
Before it is washed to the sea
yes How many years can some people exist
Before they're allowed to be free
yes How many times can a man turn his head
And pretend that he just doesn't see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yes How many times must a man look up
Before he can see the sky
How many ears must one man have
Before he can hear people cry
yes How many deaths will it take
Till he knows that too many people have di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风中吟

几多征途方为士,
巡洋无处落平沙。
连天炮火何夕止,
问君未知风可知?

待到昆仑遗沧海,
挣脱铁索走蛟龙。
人间回首多恨事,
再起风时知向谁?

举头才问天知否,
侧耳乃听泣苍生。
金戈铁马随风逝,
一将功成万骨枯。


点评

从翻译得角度来说,原文的排比句带有一种激昂的呐喊之声,译文用苍龙吟哦一般的诘问语句,两者失去不欢。单从中文七言诗,非常完整,非常有力,意境很高!赞!  发表于 2016-10-15 03:36
中文诗意更佳!  发表于 2016-10-14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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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
发表于 2016-10-14 17:16:27 | 只看该作者
得嘞,有石兄这句话……
明儿就给华纳人打电话,跟老迪伦商量一下儿,这票赏金分哥们儿点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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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发表于 2016-10-14 18:27:37 | 只看该作者
话说回来,也许在这个非诗时代,大多数人体味诗境的机会只有听歌看词了。这么说来,歌词写的好,也确是对诗学、文学的贡献。还有Leonard Cohen呢,他文学性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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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发表于 2016-10-15 03:40:39 | 只看该作者
石兄坚持在芜杂繁务之隙,写下胸中氤氲,写音乐,写历史,写人生,写社会,写世界。十年之后,回过头来,必定是诺奖文学篇的下一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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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这是调侃小弟了。不过中国人再想拿奖,得出奇制胜。期待大圣出现。  发表于 2016-10-15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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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
发表于 2016-10-15 09:04:4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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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mophore
从翻译得角度来说,原文的排比句带有一种激昂的呐喊之声,译文用苍龙吟哦一般的诘问语句,两者失去不欢。单从中文七言诗,非常完整,非常有力,意境很高!赞!  发表于 3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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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之所至,信手戏作,博诸兄一笑耳。尽力不至粗鄙无文,乃不枉我华夏祖先千年来诗文教化。

不过经您这一说,俺忽然觉得"Blowing in the Wind"还是译作“风中吟”更具完整炼达之文学意味,且尚有“Singin' in the Rain"被译作“雨中曲”可以为鉴。

Blowing在此不只是“吹浮、飘荡”的字面意思,更有“呼嚎”、“悲鸣”的意味,何况本身就是被吟唱的歌词。故而“风中吟”大约是此曲名俺能想得出的最信达雅的中文译法了。您和石兄中、英文功力向来值得信赖与钦佩,不知有没其它更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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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xiao  发表于 2017-7-13 23:00
Х  发表于 2017-7-13 22:58
确实“风中吟”在中文语境下没能完全反映出英文语境下的外延涵义,但也想不出更好的来了:)  发表于 2016-10-15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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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发表于 2016-10-16 15:05:40 | 只看该作者


        一连几天阴天,北京浸泡在霾中。

       山区,则是雾气重重。夜间开车视线受阻,水气打着转绕着车身滚涌,不由得脚下油门松开了许多。进了村,街巷被雾气罩得严严实实,还算是静谧安详。赶上十五,月光本是很强,虽然隔着厚厚的雾,也能用散射光将地表照得明亮。因此子夜时分,近处物什仍然清晰可辨,十步外就混沌一片。这景象有些骇人。特别是二十步外几只村狗狺狺低吼,却又无法看清它们的大小和情状。

      大清早,雾气仍然化不开。晴日里辨得清枝枝杈杈的山头,这时也就是宣纸上浅浅的一笔晕染。水气重的好处,是令一切暖色变得鲜艳,比在大日头曝晒之下还要抢眼。变黄、变紫、变褐的草叶,令视界斑斓,而落在青石小路上的山楂,突然映入眼帘的一团团柿果,令人惊艳,予人喜悦。不论什么季节、什么时刻、什么天气、什么心情,在山间漫步,总会遇到惊喜。

        周日下午听一下巴赫,总会遇到惊喜。连续的阴天让人想起入秋以后湿冷的欧洲,库伊肯的巴赫让人想起工作以外温情的欧洲。复古演奏越来越流行,除在音乐厅外,也有乐团在教堂或非专业公共场所演出。羊肠弦的声音会把人拉回到丢勒或布鲁格尔画笔下那富于田园气息的农商时代,马蹄踏在石块路面上噔噔作响,红砖立面下粗橡木门上的铁环泛着人手的油光,穿城而过的小河上水禽悠闲地兜着圈,顺着河道旁的泥路可以走进没有任何声响的田地,在轻轻的水雾中土地泛出丰沃的腥味儿,让雾气闻上去更加浓郁。

       就连《恰空》也不那么悲凉。与克莱默那悲愤慷慨的大呼长叹是多么不一样啊!还有那些装饰奏和意想不到的拖腔,这样演奏有没有历史凭据呢?需要听一下塔伊曼尼的巴洛克弓法,就能知道库伊肯是考究还是哗众了。

点评

塔伊幔尼的唱片神往已久,但实在买不起。  发表于 2016-10-16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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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
发表于 2016-10-16 15:31:58 | 只看该作者
格洛米欧那套也非常值得拥有,菲利普的唱片音质好,也非常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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