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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hinelb

61#
发表于 2016-2-24 13:24:52 | 只看该作者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是狄金森作的一首小诗。相传本诗作于1872年。

英语原文

Had I not seen the Sun
by Emily Dickinson
Had I not seen the Sun

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
But Light a newer Wilderness
My Wilderness has made —

汉语译文

假如我没有见过太阳
我也许会忍受黑暗;
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
照耀得更加荒凉

相传这首诗作于1872年,这时候的狄金森已经42岁,过了自己的创作黄金期。但恰恰因为喷涌的诗情慢慢平缓,诗人的笔触也更加冷静并充满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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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16-2-26 13:06:1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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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表于 2016-2-27 16:35:12 | 只看该作者
最近在看的几个作家:王小波、冯唐和钱钟书。
小说就没有时间看了,主要在看杂文和文艺理论。
王小波和钱钟书的文艺理论都非常棒,对西方文学和哲学都非常了解。王小波和钱钟书都首先是学者,才是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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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16-2-27 19:14:29 | 只看该作者
生即死,死即生。眼睛一闭,万物皆空。胡扯几句,不管有没有人看,就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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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发表于 2016-3-1 16:14:47 | 只看该作者
里尔克逝世90周年:环绕我们升起而又落下的太阳

http://book.sina.com.cn/news/whx ... xpvysv499656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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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发表于 2016-3-9 12:53:3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shinelb 于 2016-3-9 13:17 编辑

爱恩斯坦谈信仰:

爱因斯坦在去世之前,把他在普林斯顿默谢雨街112号的房子留给跟他工作了几十年的秘书杜卡斯小姐,并且强调:“不许把这房子变成博物馆。”他不希望把默谢雨街变成一个朝圣地。他一生不崇拜人格化的神,也不希望以后的人把他当作神来崇拜。《上帝的迷思》一书就是记录他这种嘲笑了一个人格化神的想法的信仰。以下就是这书的摘要。
自从爱因斯坦逝世以后,越来越多的宗教辩护者出于可以理解的目的,试图宣称爱因斯坦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与爱因斯坦同时代的宗教徒却不这样看。1940年,爱因斯坦写了一篇著名论文,为他的这一命题进行辩护,即“我不信仰一个人格化的神”。这个以及其他类似的声明激起暴风雨般愤怒的来信,它们都来自正统保守的宗教人士,许多人还含沙射影地提到爱因斯坦的犹太人血统。
之后一个服务于全球基督教联盟的美国罗马天主教律师写信给爱因斯坦:
我们对你所做的声明深感遗憾……你在声明中嘲笑了一个人格化神的想法。在过去的10年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希特勒竟有某种理由将犹太人驱逐出德国;同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你竟会发表这样的声明。即使承认你拥有言论自由的权利,但是,我仍然想说,你的声明使你成为在美国制造冲突事端的最主要导火线之一。
以下的引文摘自马克斯·雅默(MaxJammer)的一本书《爱因斯坦与宗教》(该书也是我引用爱因斯坦本人?于宗教问题看法的主要来源)。美国堪萨斯城的罗马天主教主教说:“令人悲哀的是,一个来自《旧约》及其教义所提到的那个种族的人,却否认那个种族的伟大传统。”其他天主教神职人员也纷纷附和:“除了一个人格化的神,决不存在其他任何神……爱因斯坦不知道自己正在谈论什么。他全错了。有些人觉得,因为自己在某个领域已经达到很高的学术成就,所以,就有资格在所有的领域表达看法了。

爱因斯坦:“我信仰史宾诺莎的上帝,他以宇宙的秩序与和谐来示现,而不是那个会干涉人类命运和行为的上帝。”
  原文:IbelieveinSpinoza’sGod,WhorevealsHimselfinthelawfulharmonyoftheworld,
  notinaGodwhoconcernsHimselfwiththefateandthedoingsofmank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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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16-3-9 13:24:05 | 只看该作者
爱恩斯坦名言:

Imaginationismoreimportantthanknowledge.
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

LogicwillgetyoufromAtoB.Imaginationwilltakeyoueverywhere.
逻辑会把你从A带到B,想象力能带你去任何地方。

Trynottobecomeamanofsuccess,butrathertrytobecomeamanofvalue.
试着不去做一个成功的人,而去做一个有价值的人。

Whenthesolutionissimple,Naturallawisanswering.
当答案很简单时,是老天在回答。

Themostincomprehensiblethingabouttheworldisthatitiscomprehensible.
这世界最无法理解的事情是它是可理解的。

Thevalueofamanshouldbeseeninwhathegivesandnotinwhatheisabletoreceive.
一个人的价值,应当看他贡献了什么,而不应当看他取得了什么。

Innovationisnottheproductoflogicalthought,eventhoughthefinalproductistiedtoalogicalstructure.
创新不是由逻辑思维带来的,尽管最后的产物有赖于一个符合逻辑的结构。

Ithasbecomeappallinglyobviousthatourtechnologyhasexceededourhumanity.
有一个现象的明显程度已经让我毛骨悚然,这便是我们的人性已经远远落后我们的科学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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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16-3-10 10:00:46 | 只看该作者
(转载两篇科普文章,关于爱恩斯坦,最近最重大的事件就是引力波的发现,证明了广义相对论的正确性。)

引力波发现:爱恩斯坦百年预言证实

http://news.sina.com.cn/w/2016-0 ... mp;r=9&rfunc=97

引力波发现的余音,爱恩斯坦就在你身边

http://tech.huanqiu.com/news/2016-03/865148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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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16-3-10 10:09:18 | 只看该作者
转载一篇《引力波与心理学和宗教》,大家可以一笑置之,纯属娱乐的。

爱因斯坦说,两个物体碰撞,会产生能量,会发散出涟漪,这涟漪就是引力波。目光也是一种能量,当我们看美女的目光“撞击”美女身体的时候,同样扰动了“涟漪”。对于“看美女”这种本能,有的人很快被后天的理性拉回,有的则瞬间堕入了爱河。即使再微弱,它也能被探测到,只要有痕迹,它就是藏不住的,只要有感觉,爱也是藏不住的,这个涟漪,物理学命名为“引力波”,道家称之为“心灵感应”,佛家称之为“爱”。

“当科学家登上一座高山后,却发现神学家早就坐在那里了!”——爱因斯坦。科学巨匠爱因斯坦与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是两位世人敬仰的大师。爱因斯坦思维敏捷深邃,思路广泛无所不及,他曾研究过《大藏经》、《易经》,他知道科学是有局限的,在他的日记里曾三次提到《易经》,并写道:“如果将来有一个能代替科学学科的话,那么这一学科唯一的就是佛学。”

虽然佛经只是无边佛法的一部分,爱因斯坦已从佛经中看到了佛法超科学的端倪。爱因斯坦与弗洛伊德对科学抱着真正求实的态度,而对神奇的超科学现象,并没有随意否认和排斥,而是颇有兴趣,进而去思考论证。发现它意味着人类有了第六感,也就是通俗所说的“神通“。

用一句话来概括引力波,那就是:物质运动变化时引发的时空弯曲。引力波是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所预言的一种以光速传播的时空波动,是扰动以行进波的形式向外传递的一种方式。如同电荷被加速时会发出,同样有质量的物体被加速时就会发出引力辐射,这是广义相对论的一项重要预言。

点评

HAC
高!  发表于 2016-3-10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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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发表于 2016-3-18 14:17:31 | 只看该作者
何家炜谈里尔克的法语诗

里氏对法语的熟练程度是惊人的,可惜我不懂法语。去年年底,我在穿梭于在线游戏里的迷宫的百无聊赖之际,重回语言迷宫,在“诗生活·翻译论坛”发现了家炜,深喜遭遇又一个痴迷里尔克的同道。细读他的里尔克法语诗译文,喜之愈甚。而他在论坛上嘻笑怒骂,陈某引以为同道。于是乎,涎皮赖脸,友之。

家炜自传

何家炜,1973年3月出生于浙江湖州,1996年毕业于广州外国语学院西语系法语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后工作、游历、写诗、译诗,五六年如白驹过隙。
最初读里尔克是大学二年级,广州,1993年春天的一个美好的夜晚。那时广外有一个诗社,十四五个诗社成员,互相交流诗作和阅读,印刷简朴无比的诗刊。因为都是学外语的,也译介自己喜欢的外国诗歌,遗憾的是,诗社成员里没有学德语的。第一次接触里尔克,是同样是诗社成员的女友的推荐,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我们散步在校园林荫道清凉的路灯光下,她突然问我:“你读过里尔克的诗吗?”——这就是她抄在阅读笔记里的三首:一首是《豹》,一首是《秋日》,还有一首是《Pièta》,都是冯至的译笔。
自此后就开始阅读所有能找得到的里尔克的中文译本。由于自己的专业是法语,对里尔克的阅读从未离开中文的语境,但到大学三年级选修二外时,倒是想过修德语,但学校的规定是,所有非英语专业的学生,二外必须学英语。我没有读到德语中的里尔克,至今没有。德语班就在我们法语班隔壁,另一边是西班牙语班,那时广外西语系的学生中有句话:英语是说给商人听的,法语是说给情人听的,德语是说给上帝听的,而西班牙语是说给魔鬼听的。还有另一个版本,说:德语是说给敌人听的。我没有接触到这种似乎可以与上帝和敌人同时说话的语言,但我知道,法语也并非全是说给情人听的,因为那时我正沉迷于对法国象征派诗歌的阅读,而浸淫最深的则是写了《地狱一季》和《灵光集》的富有传奇色彩的天才诗人阿瑟·兰波,以致毕业的时候,我的论文也是关于兰波的诗歌。
广外的阅读环境不是很好,图书馆和西语系的外文资料总是缺这少那的,但就在图书馆外文库的隔壁,有一间二十平米的小间,是梁宗岱先生的藏书陈列室。它是不对学生开放的,但是有一次,仅仅一次,为了给当时的《岭南文化时报》写一篇关于梁宗岱先生的文章——或者,应该倒过来讲——我进了梁老的藏书室。我现在想起这桩事,依然有一种欣奋而又肃然起敬的感情油然而生。我看到了一位诗人翻译家的繁复而奇妙的精神世界:线装的中国古诗轻无重量,各种外文书籍和辞典压得层层隔板好似摇摇欲坠,梁老的《晚祷》,瓦雷里签名的诗论集,1912年版的兰波全集,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梁老译的王维诗《酬张少府》草稿,……还有《本草纲目》等一些中草药的线装书。
在《梁宗岱译诗集》里,读到了《旗手的爱与死之歌》及《严重的时刻》等几首里尔克的短诗,还有歌德的《一切的顶峰》,布莱克的《天真的预示》,莎士比亚的《十四行》等等。梁老在莎士比亚的诗歌上花了太多心思,从我们今天的目光看,这许是一个失误。可能离开的时代太近,他对里尔克诗歌的关注远远不够,从今天看,对中国近代白话诗和现代新诗产生重要影响的外国诗人中,里尔克或许是首当其冲的一位。
也许是从那时起,我就萌生了翻译里尔克法文诗的念头。1994年的一天,我从我的外教Pierre Jeanne先生(中文名:任致远,是一位长年任教在中国的天主教士,学生间叫他绰号:老皮)那里借了一本很精美的法语文学读本,发现里面收了里尔克的三首法文诗,这让我有些欣喜若狂,这三首分别是《果园》第六首和第三十四首以及《玫瑰集》的第六首:

一朵玫瑰,就是所有的玫瑰
与她自身:这不可替代的
完美,这甜蜜的词汇
被事物的文本所包围。

如果没有她永不知如何说
我们的希望也无从依托,
在持续的出发程途,
途中又有温柔的间断。

这样的法语诗当时对我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我曾经跟诗社的朋友说,这是法语这种语言“精确性和抒情性完美结合”的最佳范本之一。
但1996离开广外之后,我好几年没有接触到里尔克的法文诗,依然是这三首伴我在生活、工作、游历的年月里走来走去。直到有一天,2000年秋天,我在西非的一个海港小城Nouadhibou的一家当地摩尔人开的网吧里给远方的朋友写信,突然想起在网上寻找里尔克的法文诗,——

Ô nostalgie des lieux qui n'étaient point
assez aimés à l'heure passagère,
que je voudrais leur rendre de loin
le geste oublié, l'action supplémentaire!

Revenir sur mes pas, refaire doucement
- et cette fois, seul - tel voyage,
rester à la fontaine davantage,
toucher cet arbre, caresser ce banc...

哦,思念的是那些在匆匆而过的
时辰里没有被爱够的地方,
我真想从远处向它们奉还
遗忘的手势,这多余的行为!

重拾我的脚步——这次独自一人——
慢慢重塑这趟旅程,
在喷泉旁再多呆一会儿,
触摸这树枝,抚摩这坐凳……

当时我在电脑前读着这样的诗句,几乎热泪盈眶,——摩尔姑娘阿伊夏Aicha端给我一小杯滚烫的加薄荷的浓茶,——她说:这是来自中国的茶叶。我说:噢。
我背诵了这首诗,《果园》第四十一首。
就这样我重新开始读里尔克的法文诗。我不是做学问的人,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精力去研究里尔克的诗。翻译他的诗是出于感动和敬佩,就像一位在美国写诗的朋友所言:He's great!
当然,对于里尔克这样一位影响中文诗歌创作的诗人,我充满了绍介的热情,以及自己想要从中学习诗歌这种语言艺术的愿望。但是,我对自己翻译诗歌的水平不敢高估。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保持原文的面貌,不求如何传神如何流畅,只求让读者在阅读我的译文时,大致能想象到一些里尔克法文诗的魅力。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我对自己的劳动还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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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发表于 2016-3-18 14:22:27 | 只看该作者
里尔克——为10周年祭日作

(这篇是冯至的名篇了)

1926年的秋天,我第—次知道里尔克(Rilke,1875,32,4—1926,12,29)的名字,读到他早期的作品《旗手》(Cornett)。这篇现在已有的种中文译本的散文诗,在我那时是一种意外的、奇异的得获。色彩的绚烂、音调的铿锵,从头到尾被一种幽郁而神秘的情调支配着,像一阵深山中的骤雨,又像—片秋夜里的铁马风声:这是一部神助的作品,我当时想;但哪里知道,它是在一个风吹云涌的夜间,那青年诗人倚着窗,凝神望着夜的变化,一气呵成的呢?
随后我再也无缘读到里尔克其他的作品,只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新浪漫派的、充满了北方气味的神秘诗人;却不知他在那时已经观察遍世上的真实,体味尽人与物的悲欢,后来竞达到了与天地精灵相往还的境地,而于当年除夕的的前两天逝世了。
至于读到他的《祈祷书》(1905)、他的《新诗》(1907)、他的《布里格随笔》(1910),他晚年的《杜伊诺哀歌》(1923)和十四行诗,还有那写不尽、也读不完的娓娓动人的书简,却是最近五年的事。在《祈祷书》里处处洋溢着北欧人的宗教情绪,那是无穷的音乐,那是永久的感情泛滥。在这无穷的音乐与永久的感情泛滥中德国18世纪末期的浪漫派诗人们(他们撇开了歌德)已经演了一番无可奈何的悲剧。他们只有青春,并没有成年,更不用说白发的完成了。但是里尔克并不如此,他内心里虽然也遭逢过那样的运命,可是他克制了它。在诺瓦利斯(Novalis)死去、荷尔德林(Holderlin)渐趋于疯狂的年龄,也就是在从青春走入中年的路程中,里尔克却有一种新的意志产生。他使音乐的变为雕刻的,流动的变为结晶的,从浩无涯涘的海洋转向凝重的山岳。他到了巴黎,从他倾心崇拜的大师罗丹那里学会了一件事:工作——工匠战地工作。
他开始观看,他怀着纯洁的爱观看宇宙间的万物。他观看玫瑰花瓣、婴粟花;豹、犀、天鹅、红鹤、黑猫;他观看囚犯、病后的与成熟的妇女、娼妓、疯人、乞与、老妇、盲人;他观看镜、美丽的花边、女子的运命、童年。他虚心侍奉他们,静听他们的有声或无语,分担他们人们都漠然视之的运命。一件件的事物在他周围,都像刚刚从上帝手里作成;他呢,赤裸裸地脱去文化的衣裳,用原始的眼睛来观看。这时他深深感到,人类有史以来几千年是过于浪费了,他这样问:“我们到底是发现了些什么呢?围绕我们的一切不都几乎像是不曾说过,多半甚至于不曾见过吗?对于每个我们真实观看的物体,我们不是第一个人吗?”直到他的晚年,还写过这样的诗句:

苦难没有认清,
爱也没有学成,
远远在死乡的事物
没有揭开了面目。

里尔克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发现许多物体的灵魂,见到许多物体的姿态;他要把他所把握住的这一些自有生以来、从未被人注意到的事物在文字里表现出来,文字对于他,也就成为不是过于雕琢、便是从来还没有雕琢过的石与玉了。
罗丹怎样从生硬的石中雕琢出他生动的雕像,里尔克便怎样从文字中锻炼他的《新诗》里边的诗。我每逢展开这本《新诗》,便想到巴黎的罗丹博物馆。这集子里多半是咏物诗,其中再也看不见诗人在叙说他自己,抒写个人的哀愁;只见万物各自有它自己的世界,共同组成一个真实、严肃、生存着的共和国。
美和丑、善和恶、贵和贱已经不是他取材的标准;他惟一的标准却是:真实与虚伪、生存与游离、严肃与滑稽。他在他的《布里格随笔》里提到波特莱尔的《腐尸》(Une Charognc):“你记得波特菜尔的那首不可思议的诗《腐尸》吗?那是可能的,我现在了解它了。……那是他的使命,在这种恐怖的、表面上只是引人反感的事物里看出存在者,它生存在—切存在者的中间。没有选择和拒绝。……我时常惊讶,我是怎样情愿为了实物放弃我所期待的一切,纵使那实物是恶的。”
“选择和拒绝”是许多诗人的态度,我们常听人说,这不是诗的材料,这不能入诗,但是里尔克问答,没有一事 —一物不能入诗,只要它是真实的存在者;一般人说,诗需要的是情感,但是里尔克说,情感是我们早已有了的,我们需要的是经验:这样的经验,像是佛家弟子,化身万物,尝遍众生的苦恼一般。他在《随笔》里说:“我们必须观看许多城市,观看人和物,我们必须认识动物,我们必须去感觉鸟是怎样飞翔,知道小小的花朵在早晨开放时的姿态。我们必须能够回想:异乡的路途、不期的相遇、逐渐临近的别离;——回想那还不清楚的童年的岁月;……想到儿童的疾病,……想到寂静、沉闷的小屋内的白昼和海滨的早晨,想到海的一般,想到许多的海,想到旅途之夜,在这些夜里万籁齐鸣,群星飞舞——可是这还不够,如果这一切都能想得到。我们必须回忆许多爱情的夜,一夜与一夜不同,要记住分娩者痛苦的呼喊,和轻轻睡眠着、翕止了的白衣产妇。但是我们还要陪伴过临死的人,坐在死者的身边,在窗子开着的小屋里有些突如其来的声息。……等到它们成为我们身内的血、我们的目光和姿态,无名地和我们自己再也不能区分,那才能以实现,在一个很稀有的时刻有一行诗的第一个字在它们的中心形成,脱颖而出”。——这是里尔克的诗的自白,同时他也这样生活着。
关于《布里格随笔》那部奇书的内容,我不能在这里叙述,(我希望将来能有另一个机会来讲它)。在《新诗》前后两集相继出版、《随笔》告成了以后,整整十几年,里尔克陷入一种停滞、枯涩、没有创造的状态中,这中间他忍受了那对他是不能担当的、残酷的灭绝人性的世界大战。
经过长时期的沉默,忽然灵感充溢,于1922年在几日之内,在瑞士西南部一座从13世纪遗留下来的古宫中,(那古旧的宫墙里只种着玫瑰),一气完成在战前已经开端、经过长期停顿的10首长篇的《杜伊诺哀歌》,同时还附带着写出几十首十四行诗。这时,那《新诗》中一座座的石刻又融汇成汪洋的大海,诗人好似海夜的歌人,独自望着万象的变化,对着无穷无尽的生命之流,发出沉毅的歌声:赞美,赞美,赞美……
这样他完成了他的使命。
就他晚年的诗歌看来,他是可以和辽远的古希腊的宾达(Pindar)列在一起的。但若是读起最近出版的他的书简,我们会感到他和我们比任何一个最亲切的朋友还要亲切。我们会跟随着他到俄国去拜访托尔斯泰,到巴黎谒见罗丹,经过丹麦怀念雅各布孙(Jacobsen)和基尔克郭尔(Kierkegaard),在罗马欣赏米开朗琪罗设计的喷水池,随后到埃及和西班牙旅行……最后是在哀歌和十四行诗完成后,他在夜半向他的远方友人发出幸福的高歌。
里尔克是一个稀有的书简家,他一生在行旅中、在寂寞中,无时不和他的朋友们讲着最亲密的话——不但是和他的朋友们,也和许多青年:年轻的母亲、失业的工人、试笔的作家、监狱里的革命者,都爱把他们无处申诉的痛苦写给他,他都诚恳地答覆。——几年来,这几册书简每每是我最寂寞、最彷徨时候的伴侣。

1936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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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发表于 2016-3-19 11:55:50 | 只看该作者
版主大哥的贴 都是精品啊!!!!

点评

是里尔克他们伟大,不是我伟大啊,哈哈。  发表于 2016-3-19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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