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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童年的时候,妈妈留给我一首歌,没有忧伤,没有哀愁,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和这段旋律一起留存在一代中国人心中的,是一部叫《小街》的电影。
小街 Narrow Street 1981
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还很小,七八岁吧,是妈妈带我去电影院看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不懂爱情,不懂政治,却一动不动地看完了整部电影,还看得泪流满面,至今记得妹妹叫张瑜,哥哥叫郭凯敏,还有妈妈留给我一首歌。晚饭后呆在书房翻书,不经意翻到巴金的《随想录》,里面写有:“看完《小街》,我觉得又一次接触到那些熟人的心灵深处。我又回顾过去那段黑暗时期的生活,我觉得眼前明亮,影片像一双医生的手使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于是,又找出《小街》重温了一遍。
僻静的小街上,双目失明的中年男子 ——夏缓步走来。在一幢旧楼房里,夏应邀向钟导演追述了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
在十年动乱时期,夏还是个稚气未脱的汽车修理工,偶然在这条小街上结识了容貌清秀,但时时流露 恐惧神色的少年——俞。他俩一见如故,以哥弟相称。为了给俞病危的母 亲采集草药,夏和俞深入山林。俞失足落水,揭开了俞竟然是个姑娘的秘密。原来,“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俞的母亲突然成了“黑帮”分子,遭 批斗,被毒打,以致生命垂危。俞则被剪了阴阳头,受尽凌辱,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女扮男装。夏决心要使俞恢复做姑娘的权利。一次,他从公园 里一个演出样板戏的临时后台,弄到一根假发辫,被造反派发现,遭到毒打以至双目失明。夏出院后,急奔那条寂静的小街,小楼仍在,但已没有俞的踪影了。
以后怎样呢?夏无法推知俞的命运。钟导演和夏讨论了几种设想,也许心灵受到创伤的俞堕落了,沉湎于灯红酒绿之中;也许俞已成 为小提琴演奏家,有一天,他俩在小 街上重逢……但这些设想似乎都不能 成立。事实上俞当了普通的挡车工, 也曾到处打听哥哥的下落。终于有一 天,他俩在火车上偶然重逢了。夏在生活中找到了俞,也给这部影片找到了真实的结尾。
影片的色彩呈现一种灰色的色彩,或许那时的影片很多都是这一种色彩基调。不知道是不是影片由于时间过久,胶片的在变的原因,有时会有一些白斑的出现,让第一次看此片的人也会感知这是一部有历史的电影。胶片经过岁月的洗礼,反而更有一种质朴的熟悉的味道。影片也采取了交叉剪辑的蒙太奇的方式,影片的结尾也呈现了几个结局,给人予观众思考的空间,没有给出直接的答案,似乎象征着对当时时代的美好向往,对历史发展的美好猜测,对人们生活的美好想象,给予时代一定的开发空间。影片有种人生如戏的感觉,将人生以一种命理的方式讲述。对于男女主角最终有没有相遇,以何种方式相遇,影片也展示也几种不同的方式,或喜或悲,也没有给出一种真正的答案。作为观众,我更喜欢美满式的结局,不管在寻找的过程中有怎样的困难,只要给男女双方一定的希望。过程可以不计,结果是美好的就好。因为他们相爱的过程是痛苦的,不希望结局给予巨大的人生遭遇。
影片也在说当时社会给予人的压迫,生活下的不幸,批判社会的荒谬与动荡,年轻人的青春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用美好青春的牺牲去唤起社会的美好。他们也极力地希望社会健康的发展,让年轻人自由,给予人性最大的生存空间与最大的安慰,让他们的精神能够得到归属。影片以个人的境遇来对当时社会的抨击,人的不幸是由社会造成的,在一定的程度上将一部分人性进行了扭曲与摧残,让人看不到希望,毫无生气,沉陷在人斗人的社会局面中。
“在我童年的时候,妈妈留给我一首歌,没有忧伤,没有哀愁,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歌词明明说“没有忧伤,没有哀愁,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而实际上,听来它却使人心中充满忧伤、充满哀愁。《小街》主题歌《妈妈留给我一首歌》,很多人是通过这首歌曲才知道有《小街》这部电影的。歌曲的演唱者郑绪岚当年是大红大紫的著名歌星。曾有人把这部电影本身比作是“情绪电影”,把主题歌比作是这部情绪电影的基轴,这是非常恰当而又准确概括的比喻,因为主题歌确实始终在起着集中表达这部情绪电影的作用。由著名作曲家徐景新作曲的这首主题歌把母爱、友爱和恋爱之情编织在一起,堪称经典佳作。
让我们一起来回味一下我们曾经一起拥有过的七十年代、八零岁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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